就算傅少虞想怎麼樣,也頂多就是她被弄死。
傅少虞眯起眼睛,猙獰森冷懸掛在眉梢,“是我慣壞你了,不知道什麼叫做疼。”
江知渺很想出聲嘲諷,手腕上的痛楚一茬接一茬,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捏碎。
她屏住呼吸,強忍疼痛,一字不吭。
縱然她想說話,現在也說不了話。
痛,實在是太痛了。
比早上那種軟刀子磨肉的痛還要痛上兩分。
白皙皮膚上泛出一圈紅色,很快又被青紫色覆蓋,臉上也是冷汗涔涔。
身後腳步聲不徐不疾,一聲清晰可見的嗤笑。
“傅少虞,現在是大庭廣眾,注意點。”男人話語裡藏著幸災樂禍。
江知渺抬頭望過去,穿過傅少虞身側,就看見立於走廊口的……一群男人,以及為首的沈卓溫。
他們簇擁著沈卓溫,看似是出聲幫江知渺解圍,實則是等著看傅少虞的笑話。
傅少虞回頭看去,也看見沈卓溫懷裡的女人。
和江知渺身上的衣服差不了多少。
那麼,江知渺不可能是在包廂裡生猛騎上沈卓溫的女人,不過想想也是,江知渺向來循規蹈矩,怎麼可能和沈卓溫勾搭在一起,沈卓溫也不喜歡清純澄澈款。
傅少虞手上的力道鬆了鬆。
他一鬆,江知渺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她雙腳發軟,整個人還在剛剛那激蕩的情緒裡,也沒法站起來。
一個帶著體溫的外套覆蓋在身上。
江知渺一怔,抬頭看去。
一個男人急匆匆跑過來,又重新回到沈卓溫的身邊,受誰指使,不言而喻。
他亮起一口白牙:“妹子,披上吧,外麵冷。”
話說得委婉,實則是在嘲諷傅少虞行事粗魯。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江知渺沒客氣,她收攏外套,把自己嚴實地裹起來。
手臂撐著牆壁,站起來。
她沒再看傅少虞一眼,一步步朝著台階走去,很慢也很堅定。
現在沈卓溫一行人在這,傅少虞也不能做得太放肆,否則他們朝自己老爺子參一本,老爺子不讓他出門怎麼辦?
傅少虞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家老爺子。
他磨磨牙,上前一步,剛想拉住江知渺的手腕。
不讓她走。
沈卓溫淡淡提起眼睛,語氣平靜:“不是說把東邊那塊地皮給我,剛剛不方便,現在談談?”
傅少虞抬起眼睛,和沈卓溫對視兩秒,“行啊。”
江知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骨頭再硬又怎麼樣,最後也隻會乖乖屈服。
不著急這一時。
……
江知渺下樓出了會所,回頭往後看去,傅少虞沒追上來。
她極大地鬆了一口氣,馬不停蹄地打車回家。
這個點,雲姨已經睡了。
江知渺開門極其小聲,躡手躡腳地進去。
忽然,昏黑的客廳燈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