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哥。”
“江……江師弟。”
自從自己入了仇老的眼,成功到達氣血搬運,拿到餓虎秘藥後。
江殊時不時都能發現羅永成會在空暇時候看向他,一雙眼眸裡神色複雜。像是想要說什麼,但又被強行按捺住。
“這個月又有一個師兄突破到周身氣血大循環了。少了一個強勁對手,羅哥這次拿到餓虎秘藥應該十拿九穩了。”
“嗯,但願吧。”
羅永成聲音低沉,自上次落敗,又被仇老一頓明示後,他身上的心氣,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驟減。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沉沉的衰氣,恍若到達了暮年一般。
“江師弟,你覺得我真的還要習武嗎?”
“羅哥,你有選擇嗎?”
作為朋友,江殊自然是知道羅永成的真實情況。
身為羅家藥鋪的少爺,雖然說是早產,先天精氣不足。但畢竟是從小家境殷實,不缺吃喝。身體素質比起吃不飽的流民來,還是勝過好幾分的。
其祖父為了他,幾次走出平陵縣城,去深山采藥。
終於是在兩年前,成功配置出了一副藥膳——養血藥膳。
在養血藥膳的滋補之下,羅永成很快就與普通人一般無二。
羅家藥鋪,也憑借著這副藥膳,迅速在平陵縣打出名聲。每個月所獲的銀兩,都是往日的十倍以上。
然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沒到半年的時間,羅家藥鋪就被大戶姚家盯上。外城內城的一些潑皮,紛紛來到羅家藥鋪之前,攔住一切買藥膳之人。
但凡購買了藥膳的,當天都會被潑皮打一頓。
即便報了官,縣衙裡的捕快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潑皮隻是打人,可沒有搶藥膳。都是進去關幾天,便又悄悄放出來。
自此後,羅家藥鋪的生意,越來越差,全靠以往的一些積蓄過活。
而羅永成,也是一氣之下,來到餓虎武館習武,試圖成為武者,來重新振起藥鋪。
晝夜勤練,一日不輟,正好一年。
隻是起步太晚,距離武者,還不知要多久。
“羅哥,我以前聽人說過,在世界的一處,有一種無足鳥,它沒有鳥足,隻有翅膀。這一生,它就隻能飛,不能落地。孤注一擲,不飛則死。”
“在平陵縣,我們也一樣。”
江殊聲音很低,場上,已經有學徒們開始對拳。
“內城大戶,外城幫派,要想越過去,就隻能飛,不能停。”
說罷,他靜靜站著。在餓虎武館的第一個月裡,羅永成給他普及了不少縣城的情況,他也越發慶幸自己謹慎,從來沒有拿現代的物品,來平陵縣的當鋪死當。
不同於前世的朝代縣城,在武道至上的世界。
除了縣衙,有著鍛骨境武者的大戶,便是平陵縣的天。
縣城的絕大部分當鋪、藥鋪、酒樓,甚至武館,背後,都是大戶。
便宜的東西,在當鋪中當不高價格。
至於貴重物品,自己怕不是還才走出當鋪,就被大戶的人盯上了。
在平陵縣。
或是說在這個世界,唯一能做的,就是習武。
不斷習武。
直到成為鍛骨境之上。
“下一輪,江殊,袁成材!”
“輪到我了,羅哥,彆無選擇的。”
江殊深吸一口氣,走到院子中央。
越了解這個世界,他越幸運自己重生在玄星。在夏國,有著穩定的社會秩序。即便是現在世界變化,夏國也是在維穩的基礎上,不斷發掘有天賦的習武者。
武道製度,已經算的上極其公平了。
隻要有天賦,無論是在任何一所大學,都能獲得習武資源。
但在這個世界,在平陵縣。習武最基礎的資源,肉食,都已經被大戶牢牢壟斷。普通人花費多少年的家庭積蓄,武館習武,縱是天賦無雙,也頂多成為磨皮境武者。
然後呢。
然後自然是被大戶招攬,成為大戶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