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麼的狗屎!
呸!
將練功教室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
謝飛塵一步邁出。
身為武道老師,境界在暗勁化勁之間的他,眼力高絕,自是看出江殊彈指之下,其實也吃了不小的暗虧。
雖一樣是發勁在指。
卻沒有像同學們想象中的那樣。
以一指之力,硬壓明勁武者的全力爆發。
不過,即便如此,江殊依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自我摸索。
發勁在指。
這等武道天賦,絕對不輸於新秀榜前幾的人物!
走到中心,謝飛塵開口打破練功教室裡的平靜:
“看到了吧,新秀榜的武者,不會懈怠自己的武道。你們在努力,他們,隻有可能比你們更努力。像江殊,他已經完全吃透了先天導引術的前三十六式。平日裡行止坐臥,都是導引術的架子。”
“而對戰時,更是寒毛炸起,毛孔鼓立。這一點,我們班級內,所有邁入明勁的同學,都沒有做到。”
“但這就很強了嗎?並不是。我們夏國武道,有一句話:筋骨要鬆,皮毛要攻。節節貫串,虛靈在中。”
謝飛塵說到這,停頓了好一會兒。
直到所有學生,都回過神來,仔細聽講後,這才繼續:
“江殊同學,隻是做到了皮毛要攻。筋骨還不能完全鬆開。武道,也是哲學。主張的是一動一靜,一剛一柔。明勁,是剛,是動。暗勁,是靜,是柔。”
“剛柔動靜,內鬆外緊,自由開闔。一身勁力,在對戰時,能自然勃發,無意而動。始終快過對手一步。”
“當然,我說江殊同學沒到達這一步,這並不是說他不行。而是能到達這一步的武者,不是暗勁,便是暗勁有望。”
“據我所知,尚冀北,已經到達了這一步。”
謝飛塵話語平淡,卻猶如一塊天外隕石,砸在淺水池裡。
果然,新秀榜第一。
真就是第一。
他們還在氣血搬運的時候。
人家成為明勁武者。
他們好不容易成為明勁武者。
人家居然要邁入暗勁了。
然後,還要在一場大賽上去比試。
這怎麼比?
楊凱的眼神,更絕望了。
他現在覺得,明勁與明勁之間的差距。
比明勁武者和習武者的差距,還要大。
“筋骨要鬆,皮毛要攻。”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
謝飛塵還在說著,江殊已經是喃喃著擺出架勢。他雖與齊遠一直在對拳,但齊遠也不過是磨皮境武者。
懂得並不比他多多少。
而和仇老,雖是師徒關係。
但顯然,仇老有著彆的身份在。
對他們弟子,是持一種放養的態度。
所以,即便他多次去拜訪,得到的,永遠隻是含糊的一些武道套話。
完全比不過謝飛塵的這八個字。
真是撥雲見日!
江殊眼神一片清明,他不在意尚冀北現在是何境界。
又不是明日就大賽。
一個月的時間。
足夠他再次質變了!
右手按肋,左手平升。皮毛炸起,再把整個脊椎和四肢,暗暗放鬆下來。
他想要到達這一階段。
但是,知道,和做到,永遠是兩碼事。
皮毛發勁。
肌肉便崩緊。
永遠是外緊,內也緊。
無法做到,外緊內鬆。
“這一步,沒這麼簡單的。”
一直留意著江殊的謝飛塵,見江殊不得要領,伸手過去,直接而道:
“來,我給你搭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