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就躺在一俱白骨身上,一動就會發出哢嚓的聲音,她一驚心裡默念,“南無阿彌陀佛,不知者無罪。”
她的目光很快被左邊的屍體吸引,那是一個盛妝的新嫁娘,一身紅嫁衣麵如潮色,看起來剛死沒多久。
顧明月伸手扯下她腰間的東西,紅豆玲瓏骰子,怎麼會在這裡?
前方有人在極速趕來,她冷靜的將玲瓏骰子反手就藏在了身下的白骨裡。
剛放好,一把長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散發的寒意凍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一群黑衣人,將她包圍。
為首的男子目似寒星,色淡如水,清冷的好似冬夜裡的寒霜。
顧明月眨了眨眼睛,這不是沈家那個病秧子沈昭延嗎?
他怎麼在這裡,還長高了不少。
病秧子眼神像淬了冰一樣掃視著她,為首的黑衣人開口,“你是誰?在這裡乾嘛?”
顧明月兩隻手揮舞著連比帶劃,“啊啊啊啊…”
黑衣人皺眉,“難道是個啞巴?”
黑衣女子將旁邊的新嫁娘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她身上沒有東西。”
“是不是你拿了?”黑衣人的劍逼近她的脖子。
顧明月驚恐的擺手,“啊啊啊…”
病秧子終於開口了,“把屍體帶走,這個小啞巴殺了吧。”
顧明月胸腔之內血氣翻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緩緩倒下。
這是她獨門的閉氣之法,可偽裝出假死之像。
“死了?”沈昭延冷聲道,“上去檢查一下。”
顧明月全身上下也被搜了個遍,女下屬還試了試她的鼻息,“確實是死了。”
沈昭延審視著她,總覺得這個小啞巴給人的感覺很怪異,猶豫著要不要把她的屍體一起撿走。
“世子快走,他們追上來了!”黑衣男子將沈昭延護在身後。
一群人開始後退,路過顧明月的屍體的時候,沈延昭不知道怎麼想的,伸腿踢了她一腳。
顧明月:連個死人都不放過……
幾分鐘過後,功法失靈。顧明月悠悠轉醒。她沒敢大動作,謹慎的把眼睛掀開一條縫,亂葬崗上兩夥人在正打的熱火朝天。
“噗嗤”一聲,她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被抹脖子在她麵前倒下,鮮血濺了她一臉。
顧明月趕快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沈昭延你這個病秧子就該好好在京城待著,敢來通州多管閒事,彆怪我要你的命。”
“陸家私吞賑災銀子,勾結外族,這是誅九族之罪。”
……
信息量太大,顧明月聽的一頭霧水,什麼通州,什麼陸家?
她記得她是被一箭穿心射死在皇城外的,怎麼一睜眼跑通州來了?
她早就發現這俱身體不對勁了,一點內力都沒有,難道她這是鬼上身了?
還沒等她想清楚,被一腳踩在了手上,鑽心之痛,她死死咬住嘴巴才沒叫出聲來。
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顧明月右手握拳。
大不了魚死網破!
沈昭延看著她的動作,眼神一冷。他們差點被一個小啞巴給騙了,可真會裝。
要不是時機不對,他非要教她怎麼做鬼不可。
沈昭延掐著她脖子的手慢慢用力收緊,“小啞巴,等我回來找你。你敢跑我就打斷你的雙腿,在將你抽筋剝皮!”
就在顧明月感覺自己快窒息之時,脖子上的手突然鬆開了。
一群人從她身邊呼嘯而過,亂葬崗很快安靜了下來。
顧明月緩緩睜開眼睛,到底是誰說的那個病秧子空有一副皮囊,柔弱不能自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