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醉酒(1 / 2)

玉佩的流蘇穗子垂落在桌麵的邊緣,輕微的搖曳。

江絮清望著那不斷晃動的流蘇,稍抿了抿唇,問:“怎麼不了呢?”

他不是說,無論她送的什麼,他都喜歡嗎。

為什麼不了……

裴扶墨執書的手不收緊,他垂眸看著書上的內容,卻隻有他清楚,他早已經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他冷嘲地說:“或許你不知,裴幽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

江絮清身形頓僵,露震驚,她的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所以他現在不想這枚玉佩是覺得,她同樣訂做了同一枚玉佩送給了裴幽?

她取過桌上那枚玉佩急忙過來解釋,手足無措:“不是的,裴幽怎麼有的那枚玉佩真的不知情,知了,定是他早……”

裴扶墨淡聲打斷她的解釋,“問過靈玉閣的掌櫃了,那枚玉佩是裴幽自己訂做的。”

經過那日的刺激後,他早想清楚了,他沒那麼愚蠢的看不出這是裴幽離間的詭計。

“那……”她緊張地想尋得一個答案。

裴扶墨抬眸看她,眉眼流轉時含著遺憾。

“可是嬌嬌啊,與他共用同一塊玉石製作的玉佩,嫌惡心。”

江絮清頓時感覺到喉間苦澀,嗓子堵住,一個字說不出來了。

那枚玉佩在她手不斷地收緊,堅硬的邊緣按得她手心生疼,她艱難地閉了閉眼。

睜眼抬眸時,眼底沒了方才的濕潤。

“好。”

這聲簡單的“好”字輕緩且有力量。

裴扶墨眉梢微動,眼角餘光掃到一抹碧色的裙擺直接到他身側的窗邊。

江絮清用力推開了窗,此時夜色彌漫,廊下昏黃的光照亮後院的景致。

他們究竟住在什麼地方,她不知曉,但顯然此處這座池水倒是恰滿她意。

裴扶墨蹙眉,望著她這番舉動,不知她想做些什麼。

江絮清看向不遠處那座在夜色下暗沉的池水,緊緊咬牙,抬手,便將手的玉佩直接拋擲到那池。

墨色的玉佩在夜空劃出一完美的弧線。

“撲通”一聲濺水花,玉佩直接掉落至池內。

江絮清最後看了一眼那座池水,遂滿心輕鬆地轉過身來,眉眼彎彎地:“現在扔了,既然那是臟東,不想。”

裴扶墨瞳仁微顫,望著窗高高懸掛的皎月照映出她如白玉似的臉龐,她眼底水波流轉,含著濕意,輕而易舉的蕩他心波動,瞬間一抹酸澀在他心尖彌漫。

他挪開目光,執書的手愈發用力。

她不過是做樣子給他看罷了。

**

唐氏從鎮北侯府去後,便一直坐立難安。

自己女兒好好的不見影,說是搬出去住,可是不知住在何處,她豈能安心。

江濯下值來,路過燕喜堂時,見母親神色不對勁,察覺到定是出了什麼事。

唐氏對自己的兒子自然是無話不說。

江濯聽完,不以為意地了:“阿娘,既然慕慕還跟懷徵住在一不必擔心了。()”

唐氏嚴肅:你知什麼,現在懷徵不讓任何見你妹妹,你還覺得沒有問題?▊()_[(()”

江濯摸了摸鼻尖,細想這些變化,說:“懷徵的占有欲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不至於連們都不能見慕慕吧?可不信。”

唐氏瞪他一眼,“你成天知往大理寺跑,破那麼多案子有什麼用?都快二十了,兒媳婦不帶個來,你妹妹的事不見你操心,你是誠心想氣死!”

江濯蹭的站來,好聲好氣地勸:“好啦,您彆念叨了,不是想讓親自去找懷徵,看看慕慕過得如何了?明日去,明日去行吧。”

唐氏還覺得不滿意,“除了這個,媳婦得趕緊找一個來,你母親想抱孫子了。”

聽完這話,江濯一臉古怪,半天憋不出什麼話。

唐氏瞪他,“你這是不聽阿娘的話了?”

江濯揉了揉眉尾,遲疑了會兒,還是:“阿娘啊,不是不想讓你抱大胖孫子,這不是江琰那小胖子還年幼嗎?您那麼想抱,去抱他不成了?成天惦記兒子做什麼?”

唐氏氣得站來,“江濯!你討打!”

江琰站在燕喜堂,一雙掌心撐在牆壁上,嘿咻嘿咻地對著牆壁鍛煉。

等聽到裡傳來母親斥責哥哥的動靜,他嘻嘻問身後的小廝:“如何,是不是瘦了?”

小廝望著江琰那圓鼓鼓的小肚子,色為難囁嚅:“瘦,瘦了一點……”

江琰頓時振奮精神,圓溜溜的眼睛裡充滿鬥誌。

“太好了,過陣子,能瘦成哥哥那樣,可以去找姐夫學武了!”

江濯被自己的母親一陣念叨,等不了明日了,晌午過後便親自去了一趟左軍衙署。

他特地挑了個好的時辰,為了堵。

江濯約莫等了一個時辰,最終還是等到衙役說裴扶墨不在的消息。

看來裴扶墨是擺明了不願意見他,直到現在,他這才察覺,母親的擔憂不像空穴來風。

江濯離開衙署後,衙役敲響了房門進去話。

裴扶墨坐在書案後,邊處理公務邊懶懶地問:“了?”

得到衙役的話。

裴扶墨忽地停下手的事,垂眸看依偎在他懷的,“許久沒見你哥哥了,不想他麼?”

耳廓傳來灼熱的溫度,江絮清低聲:“想……”

她話未說完,一股力忽然按緊了她的下頜,被迫揚了臉頰。

裴扶墨將臉俯下,眼神緊緊盯著她的臉龐,目沉森冷:“不,你不想。”

江絮清怔神,惶惶不安的目光與他視線對上,心裡有片刻的緊迫。

“可他隻是哥哥而已……”

裴扶墨緩緩搖頭,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她的耳垂,柔聲輕語:“嬌嬌,哥哥不行,你不是說你喜歡嗎?那便證明給看。”

他沒辦法相信她說的話

() 了,她那雙眼多麼會騙啊。

隻有時時刻刻在自己的身旁,他才能有安心的感覺。

江絮清喉間微澀,僵持了半晌,才輕輕點頭。“的確不想了,還是想每時每刻都跟你在一。”

當她說完這句話後,很明顯的感覺到,裴扶墨身上的冷意霎時間褪去了。

下一刻,他的唇貼上她的耳廓,呢喃著一些她根本聽不清的話。

江絮清垂眸,斂住眸的憂愁。

如今她和他明抱得很是親近,卻總覺得相隔很遠,怎麼都靠不近了。

**

夜色落在宮殿的琉璃瓦頂,浮華鋪蓋,顯得格輝煌。皇宮養心殿內,熏香嫋嫋升。

晉安帝坐在禦案後,垂首批閱奏折,慢悠悠地問:“太子,衛國公的女兒你這麼看不上?”

李謙:“父皇,衛姑娘蕙質蘭心,才貌兼全,兒臣並非看不上,而是兒臣認為自己與衛姑娘不太匹配。”

晉安帝揚唇了,緩緩抬慈愛的雙目,“那皇兒同父皇說一說,你覺得自己跟哪個姑娘匹配?”

李謙一直低著頭,本本地答:“兒臣暫時沒想法,至於娶妻一事,可以緩上一緩。”

“還緩?懷徵都成親多久了,你這個做表哥的,看到家婚姻幸福美滿,難不曾豔羨?”

李謙緊抿著唇,沉默不語。

晉安帝繼續調侃:“還是說,皇兒心早有了意?那姑娘是不能嫁進東宮?這樣,你告訴父皇那是誰,讓父皇瞧瞧,看看能不能破例允了。”

李謙心裡猛然一咯噔,他確信李善的事父皇絕對不知情,但是他跟佳月公主的事,不確定父皇有沒有從彆的渠知曉一些。

父皇會這樣問,究竟是不是在試探他。

“兒臣並無意,兒臣隻是暫時不願成婚,不是永遠都不成婚,目前兒臣一心隻想在朝政上做出一番成績給父皇看。”

晉安帝朗聲:“皇兒,你果然還是將朕的話聽進去了,女遲早都會有的,目前你最重的還是與朕一同將這大晉江山維護好,做出成績這事可不能總是嘴上說說,你得拿出真本事出來,否則父皇這臉掛不住啊。”

李謙乖順地:“是!兒臣定當不負父皇的寄望。”

李謙從養心殿退出來後,正好迎撞上了沈貴妃。

宮簷下的燈光迎風搖曳,貌美的女子一身華麗的宮裙正款款行來。

有瞬間,李謙都詫異了會兒,直到沈貴妃逐步靠近,喚了聲“太子殿下”後,他看清了她的容。

這才恍然神。

她的神韻實在太像梅貴妃了。

難怪都發生那樣的醜聞,即便二皇子並未真的下手成功,但作為後宮妃子與皇子牽扯不清,皇帝礙於顏會徹底冷落後妃才對,重則很有可能送入了冷宮。

可即便如此,晉安帝對沈貴妃還是寵愛有加。

這次父皇能動怒如此,究竟是為了沈貴妃還是那個女,恐怕,隻有父皇才是最清楚的。

界不知情的

都認為梅貴妃的寵愛隻是一時,薨了後沒幾年便被晉安帝遺忘,可真正知情的才清楚,晉安帝從未放下過梅貴妃。

這是他千方百計得到的女,怎能輕易忘懷。

沈貴妃問候過後,便進入了養心殿。

李謙站在養心殿的廊下,望著殿內晉安帝坐著的方向,諷刺地了聲。

薄情又深情的帝王,有多可。

李謙從皇宮出來後,便去往了瓊羽園看望李善。

李善早在玉嬤嬤的服侍下入睡了,這時候進去擔心會吵醒他,李謙便放下了這心思。

約莫亥時,寂靜的庭院隻聞蟲鳴聲響。

裴扶墨應邀前來,進屋後,高大的身影倒映在牆壁,神色有明顯的不悅。

“夜深了,殿下喚來做什麼?”

聽出他不滿的語氣,李謙了聲,招招手讓裴扶墨坐下,便好聲好氣地給他斟酒。

“陪喝幾杯。”

裴扶墨不耐煩,“幾杯,還得早些去。”

李謙皺眉:“慕慕這一刻都離不開你了?”

裴扶墨慢條斯理地執杯盞便仰脖飲下,垂眸諷:“是離不開她。”

方才他臨出門前,雖說她一個字都沒說,但那明顯放鬆下去的情緒,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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