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if線青梅竹馬(十)(2 / 2)

說罷,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是一路風塵仆仆,沒有洗臉的緣故?

但他的五官長相應當較比之前更加俊朗,即便沒有洗臉,也不會嚇得她不敢見他才對。

現在避無可避,江絮清隻能看著他,目光落在他俊美的麵龐上便是一顫,三年沒見了,現在的他雖不夠光鮮亮麗,但更好看了。

想到這,江絮清詫異道:“所以今日街上鬨得水泄不通,便是因為你回京的緣故?”

裴扶墨嗯了聲:“大抵是吧。”

難怪,難怪,她就說今日街上怎麼熱鬨的出奇,敢情所有人都知道他回來了,隻有她不知道?

難不成哥哥也知道?

恰逢這時,車廂外響起了江濯的嗓音:“裴世子在裡麵嗎?”

() 車夫神色不自然地點頭,在的,在的,還跟姑娘在車廂裡許久沒出來呢……

江濯笑了聲,直接掀起車簾就鑽進去了。

江絮清看到哥哥時,當即便瞪了他一眼。

江濯當做沒看見,直接落坐在裴扶墨身側,他驚喜地看了裴扶墨許久,便上手摸了摸他結實的臂膀,歎道:“懷徵,你這三年北地沒白呆啊!”

裴扶墨擰著眉將他的手揮掉,“彆碰我。”

江濯乜他一眼,嘖,剛回來就來找他妹子,他就摸一下手臂罷了就對他一臉嫌棄。

接著江濯又問了不少問題,笑道:“三年沒見了,晚點我找子宜他們,咱們去觀月酒樓敘舊如何?他們可都想你了。”

裴扶墨頷首。

他側過臉去看江絮清,蹙了蹙眉,怎麼三年沒見,她反而沉默了不少。

江濯輕咳一聲,“慕慕,你要去麼?”

江絮清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哥哥,你去了要早點回,莫要飲酒。”

說罷,她便提著裙子便奔下馬車,往江府進去了。

裴扶墨當即也要下車跟過去,還是江濯及時拉住他,“彆管她了。”

裴扶墨坐回了原位,臉色微凝,半晌後問道:“慕慕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江濯道:“還不是老樣子。”

裴扶墨緊抿著唇,總覺得他和江慕慕之間好似有了些隔閡。

江濯意味深長道:“懷徵,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或許你回來的太突然了,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暫時不知如何麵對你。”

裴扶墨屈指按了按眉心,他始終弄不明白江慕慕究竟在想什麼,“罷了,我先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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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清悶頭奔回了鳴秋院,沒多久安夏也回來了。

“安夏,你去哪兒了?”

從裴小九鑽上馬車後,安夏就跑了下去,便不知去向了。

安夏喘氣道:“姑娘,奴婢可太慘了,那周嚴按著我不準我上去,我隻好被他帶著兜圈子,最後是裴世子來了,周嚴才放我離開。”

安夏便接著將自己在雅瀾樓被周嚴強行製止,不準將裴世子回京的消息告訴她這件事都說了出來。

江絮清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所以裴小九果真是特意隱瞞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回來了,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他一點都不考慮這三年她有多想他的心情,回京了還要特地逗她一回。

“姑娘,裴世子看來是特地想給你個驚喜呢。”安夏仔細捋了下,說道。

江絮清冷哼道:“哼,驚喜?恐怕就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這個……”安夏不敢接話,便撓了撓自己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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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扶墨回京的事很快傳遍了長安,他回侯府見了自己的母親雲氏後,便被晉安帝召進了皇宮。

此番回京,他是帶著北地捷報一同回來。

晉朝與戎狄交戰兩年,總算在三個月前大獲全勝,此次大戰中當屬裴扶墨立下了頭等功,晉安帝得知後龍顏大悅。

不少人都心知,裴世子這次回來,恐怕要比從前還更要搶手了。

三日後早朝,晉安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重重獎賞了裴扶墨,並親賜他左軍少都督一職。

此消息一傳出,登時引起京中動蕩。

裴世子即便戰功赫赫,但到底年僅十九,過於年輕了些,而他剛回京晉安帝便委以如此高位,實在是荒唐。

但亦有人認為這是裴扶墨應得的,裴家世代武將,為護晉朝安危無數次在前線奮勇殺敵,而裴世子更是在戰場上實實在在多次擊退過敵國將領,完敗敵方,誇句少年英才不為過,如今所得更是當之無愧。

裴扶墨才回京,等待他親自處理的事宜實在太多,等他將那些事都妥善處理好時,已經是十日後了。

這十天,他除了回京當日在街上攔下了江絮清的馬車之外,便再也沒有機會見過她了。

而她竟也沒打算親自來侯府找他?這件事讓裴扶墨心情不虞了許久。

還是周嚴好心說道:“世子,您回來後實在忙的不行,連夫人這十天都見不到您的人,您讓江姑娘上哪去尋您啊?”

裴扶墨心裡不舒服,沒聽進去,沐浴後便換了身衣袍直接去了江府。

黃昏時分,天邊紅霞彌漫,雲層交疊。

江府大門,江絮清站在晚霞的餘光下,麵帶清淺的笑容。

裴扶墨趕到時,便正好看到這日思夜想的嬌靨,心中不免一動,他撩袍正欲上台階。

這時,卻從門後走出一道清俊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麵容俊朗白皙,站在江絮清的對麵,頗為有禮地作揖,道:“江姑娘便送到這吧。”

江絮清含笑道:“那好,顧公子慢走。”

按照禮儀,她也該看著男人離開才能返回府。

顧明齊卻遲遲不走,望著她的笑容,他臉頰微紅:“那個……江姑娘,不知在下可有那個榮幸,邀請江姑娘明晚在臨淵閣夜賞湖邊美景?”

江絮清唇角的笑容淡淡消去,內心正在想著說辭。

恰逢這時,顧明齊的身後響起一道冷沉的嗓音:“恐怕不行,她明晚與我有約。”

江絮清怔圓了杏眸。

顧明齊聞聲回頭一看,便見一個身著玄色蟒袍的男人沉步走過來。

他似乎沒見過此人,待男人走近了些,低聲問道:“江姑娘,這位公子你可認識?”

裴扶墨忍不住嗤笑一聲,他和江慕慕相識的時候,此人尚不知在何處。

江絮清抿了抿唇,回道:“顧公子,他便是鎮北侯世子。”

鎮北侯世子,那便是近日京中風頭正盛,才從北地回來的少將軍?

顧明齊麵露驚訝,隨後連忙拱手道:“原是裴世子,久仰大名了。”

裴扶墨淡淡頷首,走到江絮清身側,與她並肩而立。

“顧公子?”他微蹙眉宇。

顧明齊回道:“正是,家父戶部尚書。”

裴扶墨忽地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這顧公子不就是當初險些與江慕慕相看的男人?他記得顧公子的母親與江慕慕的母親交情不淺。

那恐怕他離開的這幾年,這個顧明齊沒少來江府。

好似屬於自己的東西趁他不在被人覬覦,被人搶走一般,裴扶墨惱火至極,臉色也陰冷了許多。

顧明齊全無察覺,隻歎道:“原來江姑娘與裴世子明晚有約了,實在是可惜……”

江絮清暗暗瞪了下裴扶墨,她何時與他有約了?這人謊話怎麼張口就來!

裴扶墨冷笑一聲,裝作沒看到她的惱怒。

顧明齊又道:“既然如此,那在下邀江姑娘後日夜賞湖景,如何?”

江絮清還沒說話,裴扶墨唇角微勾:“這位公子來晚了,江姑娘明日,後日,大後日,甚至今後的每一日,都已與我有約。”

他的語氣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江絮清和顧明齊神色微變。

裴扶墨不悅地壓了壓唇角。

他早已在她剛出生時便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憑何要任由一個半途中插.進來的人,試圖奪走本該屬於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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