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烏悲啼,山風惻惻,此夜無月,怪禽惡語。
“大人!這小子怎麼辦?!”
劇痛襲來,阿柱昏沉睜眼——
眼前一片黏膩,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糊住,要他費一番力氣,才能稍微看清麵前光景……
滿目漆黑,唯有火光陣陣,一眾戴著麵具的黑袍莽漢聚於身前,借著火光,那衣角上繡著的金色月輪,又好似人眼,浮光熠熠,詭異至極。
阿柱試著動了動——手腳皆被牢牢綁住。不敢驚動對方,他隻得暗自轉了轉眼珠。
此處,像是無緣村之外。
麵前幾人背對他,像是在交談,卻無人察覺他的蘇醒。
那為首的黑袍男人冷冷開口道“都搜過了?”
旁的手下答得極快,生怕怠慢了這位,“屋子已經沒人了……”
“砰——”
誰知饒是如此,也無緣無故遭了對方一腳——
“沒人?!整座山都被封死,他們還能跑到哪兒?!”
那首領厲聲嗬斥,像是極其不耐。
“大人……”那手下捂著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半天沒能爬起來,“門主說,那男人身手不俗,若有消息,得先……”
他話音未落,那首領頓時暴怒,將身邊彎刀一拔,“噌”地一下,刀刃便搭在那人頸邊。
“再多嘴,仔細你的腦袋!”
“行了,辛九。”旁觀的黑袍人忽然開口,聲音卻雌雄莫辨。
“我知你急著邀功。不過麼……若是讓人跑了,你我也難辭其咎。”
“嗬……”那被喚作辛九的人冷笑一聲,“我火門行事,何時輪到他風門置喙?”
寒刃在側,生死難測。那風門手下抖如篩糠,兩股顫顫。
二人素有過節。”那陰陽人欲好言相勸,循循善誘道,“他行事是陰損些,但是身手好,給他傳個信,速速把事辦了,你我也好回去與門主複命。”
辛九將手中刀刃一翻,以刀背切上那手下脖頸。
對方受涼,驀然一驚,頓時匍匐在地。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
“好,十八老弟,今日就給你個麵子。”
“噌”地一聲,辛九隨手將刀刃丟回鞘中。看著對方那卑躬屈膝的模樣,他心中寒意稍減,冷冷啐了一口,說道
“真是什麼主子養什麼狗!”
他將手一展,身後之人頓時會意,走上前來。
“傳信,請風門主來。”
“是!”那人領命,遂足尖一點,掠下山去。
那十八在一旁兀自抱肩,左右看看,默不作聲。
不一會兒,忽見數十人飛身而來,每人手中皆扣押一人,待行至此處,隨手將他們丟至阿柱身邊,俱是滿身血汙,不省人事。
阿柱定睛一看,頓時大駭——
其間老老少少,皆是無緣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