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雖然從情理上和他沒什麼關係,但他心中卻是仍會感覺不舒服。
所以,他才會避重就輕的隻是說吳招娣身體虛弱,以此來試探一下劉淩的反應。
見劉淩反應如常,而且看吳招娣的目光滿是疼愛,喜來樂的心中頓時便有了低。
隻見他拿出一張紙來,刷刷刷幾筆便在紙上寫下了很多藥材的名字,然後對劉淩說道:“這位公子,請隨我回後堂抓藥。”
劉淩也不疑有他,當即便跟了過去。
吳招娣則看向錢佳寧,然後略帶羞澀的笑了笑。
後者年幼之時雖不曾經曆過虐待,但在父親死後卻也是經曆了人間冷暖。
如今的她自然也能理解吳招娣這般,擁有了依靠的甜蜜感,所以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後堂藥方。
看著欲言又止的喜來樂,劉淩直說道:“大夫,有什麼事,您直說吧。”
喜來樂聞言愣了一下,他看向劉淩,隻見麵前這個年歲並不大的少年,眼中卻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成熟和穩重。
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透過門簾的縫隙,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吳招娣和錢佳寧之後,喜來樂才拱著手一臉凝重的說道:“這位公子,尊夫人的病,乃是長期食不果腹,又遭受虐待毆打所導致的。”
“現如今,她的五臟六腑都有暗傷,甚至隱隱已經有了一些衰竭的跡象。”
說到這,喜來樂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說道:“除此之外,她的腦子裡麵也有一處瘀血,正在壓迫血管,所以才會時常暈倒。”
“恕我直言,若是不加以醫治,不出三個月,尊夫人便會有性命之憂啊!”
劉淩想到吳招娣的身體很差,但卻沒料到竟差到這種地步。
他神情緊張道:“還請大夫儘力醫治,錢財方麵不必擔心。”
喜來樂聞言擺了擺手道:“治病救人乃我輩天職,我自當全力以赴。”
“但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尊夫人的病,雖說還未大廈將傾,但卻也離之不遠,所以想要治好,卻也非一朝一夕的時間,這個還請公子有個準備。”
劉淩自然懂得這個道理,若是眼前的這個郎中,大包大攬的吹噓一番,他才是要提高警惕呢。
“大夫請放心醫治,我必定對您言聽計從!”
對於配合自己治病的家屬,喜來樂也十分喜歡,他又笑了笑說道:“好,那我先為你抓些藥調養一下尊夫人的身體,等身體好些了,再對症治療。”
“萬幸,現在還為時不晚,可以有回天之術,若是再遲上十天半個月,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很快幾副湯藥便包好了,價錢倒也不貴,連帶診金也不過三錢銀子。
劉淩付了錢之後,便提著藥包走出了後堂。
隻見,此時的吳招娣和錢佳寧,正站在躲在門口看向大街的方向。
吳招娣從未進過城,錢佳寧雖然一直在城中,但多數時間也是在布鋪之中,而且依他那恬靜的性子,也不像是喜歡看熱鬨的人。
而且,就算是看熱鬨,也不應該躲著看吧!
於是,好奇的劉淩便也湊了過去。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
此話一出,把吳招娣嚇得全身一哆嗦,錢佳寧也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萬幸,這次吳招娣沒暈過去,他回頭看向劉淩,略帶恐懼的說道:“相公,昨夜的那個吳員外,剛才帶著人從這裡走過去了!”
“看他那樣子,好嚇人!”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驚恐的小姑娘,劉淩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吳祥氣勢洶洶的從大街上走過去的樣子了,他走出一笑堂的大門眺望遠方,依稀能看到一行人的背影。
“佳寧,那是什麼方向?”
錢佳寧沉吟片刻後,有些不自信的說道:“那是縣衙的方向,他不會是……”
劉淩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思慮片刻後說道:“走,去隨我買些禮物。”
……
魏縣縣衙。
咚咚咚!
鳴冤的鼓聲響起,敲鼓之人正是吳祥手下的小廝。
不一會,兩名身穿黑紅色行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便麵色不善的從縣衙內走了出來。
“那個不開眼的敲鼓?吃飽了撐的啊!”
衙役開口便是一聲嗬斥,但當看清來人之後,他又立刻換上了一副小臉。
“哎呦吳員外!您怎麼有空過來了,快快快,裡麵請坐!”
看那衙役點頭哈腰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醉春樓的小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