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捕快並未理會眾人,而是對劉淩說道:“好,我回去便和知縣老爺說一聲。”
“對了,自古以來家產是由子女繼承,既然吳老沒有兒子,那他的家產便由女兒女婿繼承,誰人也不得爭搶,不然國法無情!”
這話,孫捕快是對著吳家大伯一個人說的,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吳家大伯雖然眼紅吳父的房子和田產,但孫捕快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爭搶,於是隻得悻悻離去。彡彡訁凊
而白振鄉此時卻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徹底蔫了。
他原本請孫捕快來是來為自己撐腰的,但看孫捕快對劉淩那恭敬的樣子,他便知道,人家肯定之前便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這次他是徹底輸了。
隨後,孫捕快又對這那些圍觀者進行了驅趕。
這次人群徹底散去,吳家院內便隻剩下劉淩一家人,以及林嶽一行人。
看著失魂落魄的吳招娣,劉淩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安撫。
隻得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輩。
林嶽則一個人坐在屋子外麵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個時辰之後,劉茂終於來了。
他幾乎叫上了劉家村能動彈的所有人,就連劉玄鐵也坐著驢車拄著拐杖趕來了。
劉淩親自上前迎接。
“茂叔!老村長,你們來了!”
劉茂先是上下打量了劉淩一番,見其沒事,才上前道:“吃虧了沒有。”
這時,劉淩才發現,劉家村的人是男丁打頭陣,手裡麵還全都拿著家夥事。
顯然,劉茂是怕劉淩吃虧,所以直接發動了全村人前來幫廠子。
劉淩搖了搖頭說道:“沒吃虧。”
“沒吃虧就好,沒吃虧就好,奶奶的,小小的白頭村,還敢和我們對著乾,反了他們了!”劉茂看著那小小的村子,滿是蔑視。
村子和村子之間也經常發生鬥爭,有時為了水源,有時為了一些無主之地,有時是因為口角,甚至還有些人閒的發慌,就是想去欺負欺負人,便去找茬。
雙方鬥爭,大村子自然有利,小村子則往往隻能吃悶虧。
劉家村在這十裡八鄉也算大村子了,所以劉茂對自然是看不起白頭村這種。
見劉茂對自己擔心的樣子,劉淩隻覺心中一暖,隨後他說道:“茂叔這次為難你了!”
墳地也是地,要占地方,而且還要讓村民幫著處理外村人的喪事,這確實是個麻煩。
劉淩敢打賭,也就是現在的自己,若是其他人,劉茂必定理都不理。
同時,這些村民們也不可能過來幫忙。
因為,這事本就不應該這麼乾。
劉茂聽後隻是擺了擺手說道:“什麼為難不為難的,既然是你嶽父,那便是自家人。”
“我們就當自家人的事情操辦。”
“這些規矩你也不懂,等會聽話便是。”
劉淩確實不懂,於是便點了點頭,為人們讓開了道路。
隨後,便見劉茂對著後麵的人群大手一揮道:“拉上來吧!”
吱扭扭……
幾個人拉著一個板車走了過來,上麵是一口留著紅色漆麵的棺材。
看到棺材,劉淩有些驚訝,自己讓錢佳寧通知到現在,也不過一個時辰,怎麼劉茂連棺材都準備好了?
這時,錢佳寧也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她來到劉淩身邊道:“這是老村長給自己準備的,聽說你的事後,便讓人拿出來用!”
棺材在古代並不是什麼不祥之物。
畢竟棺材二字諧音“官”“財”是個好東西。
所以上了歲數的老人,都會在家提前預備上。
而眼前這口棺材,顯然是劉玄鐵用的上好的木料精心準備的,如今卻送給了吳招娣的父親。
劉淩聽後立刻找到了老村長,但還未等他開口,劉玄鐵便說道:“什麼都彆說了,今天你這事辦的好,你大爺我支持你!”
說著,老村長還對劉淩豎起了大拇指。
劉淩聽後也未在說什麼,不管怎麼說,這份人情他算是接下來了。
很快,靈棚便在吳家搭起來了,劉家村的人,在吳家燒火做飯,墊上貢品。
老村長親自揮毫潑墨,為吳父寫上挽聯。
紙錢等物品也一一燒了起來。
一團團黑色的濃煙升騰而起,映著殘陽如血。
白頭村的村民們圍在外圍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
“你說這招娣的女婿,本事還真是大啊!一句話就把劉家村所有人都給叫來了!”
“誰說不是呢!而且你看那大紅棺材,那必定是上好的鬆木做的,還不知是誰準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