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淩看著遠處火光中的影影綽綽,對著懷中的蘇如意怒斥道:“你這家夥,腦子怎麼想的?怎麼想起來給人放火去了?”
蘇如意也沒想到這把火威力竟然會這麼大,她耷拉著腦袋,一副犯了錯的樣子說道:“他坑了咱家二兩銀子,我這不是想要報複一下他嘛。”
“再說了,他也不是什麼好玩意,今天白天的時候,還說要燒咱的廠房呢!”
聽到這話,劉淩萬分無言。
坑銀子的事情暫且不說,就燒廠房這事而言,他劉廣五也就敢吆喝吆喝。
若是他真動了手,不用劉淩收拾,村子裡的人就能吃了他。
火已經燒起來了,再多說也沒什麼用,於是劉淩便陰沉著臉說道:“回家,回家再收拾你。”
蘇如意放的這把火,看著聲勢浩大但最終也並沒有造成太多損失。
因為其他人家的麥子都已經收獲,火最終也隻是被圍困在劉廣五一家的田地之中。
等到天亮的時候,火焰已經熄滅,隻留下嫋嫋青煙,以及一片烏黑。
看著眼前的一片灰燼,劉廣五和張翠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劉茂等一眾鄉親們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有些同情他,畢竟辛苦了大半年,如今一把火全都燒了個精光。
大家都是農民,能夠理解這種痛苦。
但也僅此而已了,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家夥為了五十兩銀子,要出賣全村的利益,過來幫忙滅火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一些平日裡和劉廣五有過節的人,甚至連來都沒來。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一會還要去做工呢,今天第一天可彆遲了。”
劉茂作為廠長,催促著那些村民們趕緊回家。
然而聽到這話,原本癱坐在地上的劉廣五瞬間暴起。
“劉淩,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放的這把火。”
“我弄死他去!”
一聲怒吼,劉廣五就要去找劉淩算賬。
然而,就在這時劉茂確是一聲嗬斥道:“劉老五,你說什麼胡話?這火怎麼可能是劉淩放的?”
其他村民們也一個個義憤填膺。
“就是,你憑啥說劉淩給你放的火?”
麵對一群人的質問,劉廣五氣的臉頰通紅。
剛才說是劉淩放的火,也隻是他推測罷了,並無證據,如今被這些村民們指指點點,他自然也有些心虛。
這時一個年紀稍大的村民一臉哀歎的說道:“我看啊,這分明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星子,把你家田給點燃了,要我說你就自認倒黴吧。”
看著周圍的這些村民,劉廣五也明白,現在的自己根本不能拿劉淩怎麼樣。
就是強行鬨事,也隻能得罪更多的人。
如今麥收時節已過,馬上就是繳納賦稅的時候。
可現在他家的田畝全都被燒了,根本就不可能繳納的起賦稅。
不對,應該說劉廣五家中還有一片田地沒有被燒,那便是之前搶的劉淩家的那兩畝田地。
想到這,他趕忙向著河邊跑去。
等急匆匆到達河邊之後,便見哪裡的麥田依舊在隨風搖擺。
雖說之前劉淩並沒好好伺候這片田地,但總歸還是有些收成的。
交稅是不夠,但自己吃還是沒問題的。
現如今劉廣五唯一的活路,便是將家中的那二兩銀子繳納了賦稅,然後再將這些麥子換成銀錢,買些粗糧過活。
“奶奶的,人要是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
人群已經散去,劉廣五也隻能蹲在哪裡進行謾罵。
這時,張翠芬也沒了之前的神氣,她一臉慌亂的說道:“當家的,咱們趕緊把這些麥子收了吧,要是晚上再起大火,到時候可就全完了!”
劉廣五猶豫了一下,點頭道:“好,趕緊收吧!”
另一邊,劉淩的工坊也正是開工。
視察了一圈工坊,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劉淩便找到了劉茂問道:“昨天晚上的大火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