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劉淩還是田德祿,都不知道俞大同的名姓,所以隻是告訴那酒樓老板有一名將軍前來。
俞大同左右看了看,然後挺著自己的將軍肚沒好氣道:“正是本將,那田德祿呢?怎麼不見他出來迎接?”
俞大同話音剛落,聽到動靜的劉淩和田德祿便已經從二樓走了下來。
這種迎接上級的場麵田德祿見的實在是太多了,隻見他滿臉堆笑的上前拱手道:“將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見對方下來迎接,俞大同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就在這時,他身旁一名隨從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道:“大人,那知縣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便是為我們扣造反帽子的刁民!”
聽到這話,俞大同臉色又沉了下來,他瞪眼看向劉淩冷聲道:“小子,昨日,就是你讓人打了我的兄弟?”
和田德祿的放低姿態不同,劉淩雖站在側位,但卻昂首挺胸,不卑不亢。
聽到俞大同的質問,劉淩淡然道:“你兄弟我沒見著,調戲良家婦女,欺壓平民的兵痞倒是見過幾個。”
“怎麼,他們都是將軍大人的兄弟嗎?”
此話一出,俞大同臉色微變,他扭頭瞪了一眼旁邊的隨從,低聲喝斥道:“讓你們找糧食錢財,誰讓你們調戲婦女的?”
那隨從聞言也隻能無奈苦笑,當時他們隻是見趙玲綺漂亮,隨口說了幾句,誰知這家夥下手竟如此狠辣。
俞大同也並未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他擺了擺手道:“閒事休提,你們今天找我來有何要事?本將軍領皇命北上抗擊蒙古女真,可耽擱不得。”
這時,朱壽上前一步就要說話,但劉淩之前早已經交代給了朱聰和蘇元寶,讓二人說什麼也要壓住朱壽。
於是,二人趕忙上前,一個拉身子,一個捂嘴巴,總算是將人給按住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劉淩微微側首看了一眼,然後便又對俞大同說道:“將軍大人,這裡人多眼雜,還請樓上一敘,耽誤不了將軍多長時間的。”
俞大同聞言有些猶豫,多年的戰爭經驗告訴他,樓上似乎並不太平。
劉淩見狀勾嘴一笑,然後道:“怎麼,將軍征戰沙場殺敵無數,今日連這酒樓都不敢上了嗎?”
這激將法十分明顯,但也十分有用。
俞大同聽到之後,當即虎目圓睜怒斥道:“有何不敢?憑你們幾個,難不成還敢對我怎麼樣?”
說罷,他又對這背後的兩個隨從道:“走,上去看看!”
聽到俞大同答應上樓,田德祿也鬆了口氣,此時他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打濕了。
今天他來到這裡的時候,看到劉淩竟帶著朱聰和朱壽,他差點又嚇暈了過去。
之後,劉淩又私下和他解釋道:帶朱聰和朱壽二人前來,一來是做個見證,畢竟他二人是皇子,有些話可以直接說給皇帝聽,比遞奏折什麼的方便多了。
二來,若是等會談判破裂,那俞大同要直接縱兵搶奪,自己便想辦法讓那朱壽自己表明身份,到時候,必定能鎮得住對方。
聽完劉淩的解釋,田德祿才鬆了口氣,至於為什麼還帶著他的小老婆,以及他的小舅子,田德祿也懶得問了。
終於,幾人蹬蹬蹬的上了樓。
這樓上雅間是劉淩親自挑選的,寬敞明亮,而且並沒有靠著街道,不容易被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進門之後,眾人各自落座,作為東家的田德祿首先對俞大同道:“本官田德祿,乃是這魏縣的七品縣令,不知將軍是何官職?”
麵對田德祿的摸底,俞大同也不藏著,他直接道:“本官姓俞名大同,乃是世襲的寧東侯,如今又領魯州總兵,乃是朝廷正二品的武官!”
聽到寧東侯這三個字的時候,田德祿已經有些懵了,又聽到對方還是魯州總兵,田德祿更是心虛。
在大周的官員製度之中,總兵便是一州的總司令了,除了少數特殊地方之外,整個州府的士兵都要聽從總兵的指揮。
一個是縣長,一個是軍區總司令,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人物。
而就在田德祿被對方的氣勢嚇得有些支撐不住的時候,劉淩開口道:“原來是俞總兵,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