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拿起書信來到了嚴高身旁道:“嚴閣老,出大事了!”
嚴高自然也知道出大事了,不然二人也不會如此,他雙手用力想要站起身來,但因為之前的恐懼,導致他現在身體還在不斷的發抖。
呂方見狀趕忙招呼旁邊的幾名太監將其重新攙扶到了座位之上。
之後,才將那書信遞給了嚴高。
後者拿出隨身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血之後,連忙看起了書信,僅看了兩眼,嚴高那因為過於蒼老而眯縫起來的雙眼,便陡然間瞪得滾圓!
“混賬!”
一聲怒斥,如惡虎咆哮,席卷山林,旁邊的幾名太監被嚇得連連後退。
而呂方則並不恐懼,他沉聲道:“嚴閣老事情已經發生,還是想儘辦法彌補的好,陛下南巡至此,若有什麼意外,你我就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此話一出,嚴高的身體又開始了顫抖,隨後他趕忙說道:“我馬上調集兵丁解決此事,一定不會耽誤陛下南巡之路!”
呂方聞言深深的看了嚴高一眼,然後道:“嚴閣老,當斷則斷,魯州的百姓也還等著您去解救呢!”
說罷,呂方轉身便向著蕭遠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而嚴高在此時仍心有餘悸。
那書信的內容並不是彆的。
是呂方麾下的錦衣密探所彙報的關於魯州的情況。
目前倭奴大範圍進犯魯州,整個魯州處處都是倭奴劫掠的身影,魯州的百姓四處逃難。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魯州巡撫嚴茂青不僅不想辦法抵禦倭奴,反而是控製住了魯州和冀州、豫州之間的交通要道,許進不許出。
換而言之,就是嚴禁魯州境內的百姓逃難,防止魯州遭遇倭亂的消息擴散開來。
這份消息還是錦衣密探費儘周折才送出來的。
若是平時的話,這件事倒也算不上是什麼大事。
嚴高一番運作下來,倒也能將這件事壓下來。
但現在不同,現在皇帝蕭遠正打算巡視冀、豫二州,若是在巡視的時候,魯州的倭奴殺了過來,莫說傷到皇帝,就是嚇到了,也絕非嚴高等人能承擔的起的。
想到這,嚴高本就所剩不多的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
一番思索之後,他趕忙站起身來,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另一邊,呂方也追上了蕭遠,向其彙報了一番嚴高的反應之後,蕭遠原本滿是溫怒的臉色頓時平靜了下來。
“這麼說,他也不知此事?”
呂方並未說話,這種事,他是不能發言的。
思索片刻之後,蕭遠又說道:“對了,老三和老四呢?魏縣毗鄰魯州是時候將他們叫來了,還有那個叫劉淩的,也一起招來吧!”
發生了這種事,蕭遠的南巡之路自然是要中止了,按目前的情況來看,他也隻能暫時在保州府住下,等待北境戰事停止,或者魯州的大亂結束。
呂方聞言點了點頭道:“好,我這就讓朱七將二位皇子和劉淩請來!”
說罷,呂方就要去安排,然而就在這時,又一名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遞上了一封信件。
同樣是代表著極度緊急的三個紅點,不過這次的寄信人從魯州王村,變成了冀州魏縣。
看到魏縣二字,呂方便覺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已經湧上心頭。
這時,蕭遠也發現了他神色不對,再看他手中的書信,蕭遠剛剛恢複平靜的臉色,頓時又起波瀾。
他伸手將書信搶了過來然後粗暴的扯開信封,便見其中簡短的寫著幾行字。
“魯州倭亂,劉淩未經陛下禦令,率領麾下兵士百餘人入魯平定倭亂。”
“二位皇子的身份已經被劉淩識破,臨行前他安排了人手正在將二位皇子送往保州府,預計晌午便至。”
“期間,我等一直在暗中保護,二位皇子安然無恙。”
看完了書信,蕭遠鬆了一口氣,然後將信丟給了呂方道:“讓人截住他們,彆讓那兩個家夥給我丟人現眼了。”
“另外再從京營之中征調一些兵力來,以備不時之需!”
“再以朕的命令下達動員令,冀、豫二州,有餘力的勳貴,儘皆馳援魯州。”
“魯州勳貴自主滅倭,此戰之後,朕自會論功行賞!”
呂方聽完趕忙道:“是!奴才這就去辦!”
呂方剛想退走,然而蕭遠又說道:“還有,讓廖忠直接接管保州府的城防。”
說完這些,蕭遠又想了想確認沒有遺漏之後,才擺擺手道:“去吧!”
呂方聞言趕忙退下去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