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主,出入的時候帶幾個“宮女”“太監”進宮再正常不過了。
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蕭廣萱便將錢佳寧幾人安排到自己宮中,並叮囑他們不要亂逛。
隨後,她便又找了個機會帶著兩個小太監溜出了皇宮。
懷揣著自製的禦賜金牌,蕭廣萱便大咧咧的來到了詔獄之中。
今日在詔獄當值的是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作為勳貴之一,他自然認識這位深受寵愛的六公主。
見蕭廣萱後,他趕忙下跪行禮!
“奴才許顯見過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和其他的部門不同,錦衣衛隻聽從於皇帝指揮,算是皇帝的私軍,所以他們對皇室子弟大多自稱奴才,當然若是勳貴或者另有兼職的則要另算。
蕭廣萱並不認識許顯,不過既然他認識自己,那便能省去很多口舌,她將雙手負在身後,然後隨意道:“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劉淩的犯人?”
如今的劉淩也算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不僅嚴黨對其十分關注,各大在京勳貴也都盯著這家夥。
甚至還聽說遠在魯州的聖衍公也在往京城趕,準備告禦狀,告的便是這劉淩。
再加上朱七也叮囑過,所以許顯自然十分清楚,他諂媚道:“有!有!就在甲字監,怎麼您有事嗎?”
蕭廣萱隨即道:“帶我去見見他,我有點事要問!”
許顯頓時麵露難色。
甲字監乃是詔獄中最重要的監牢,任何人不得探監,一旦出了差錯,所有人都要受罰。
許顯不想得罪蕭廣萱,但也不想違反規矩,於是便扭扭捏捏道:“殿下,這個怕是不行吧!詔獄的規矩……”
許顯正說著,便見蕭廣萱將手中的金牌在他眼前輕輕一晃,隨後道:“有這個總行了吧!”
“嘶!”許顯倒吸一口涼氣,隨後趕忙下跪:“吾皇……”
還未等他山呼萬歲,蕭廣萱便低聲喝道:“住嘴,不要聲張!帶我去見他便是!”
許顯聞言趕忙道:“好好好,我這就帶殿下去!”
接連穿過幾個小院之後,蕭廣萱終於來到了甲字監。
臨進門之前,許顯訕笑一聲說道:“嘿,殿下裡麵挺臟的,要不我把他弄出來?”
“少廢話,帶我進去便是!”蕭廣萱沒好氣道。
許顯無奈也隻能步入牢房。
剛進去,蕭廣萱便捂住了口鼻道:“怎麼這麼臭啊!”
許顯聞言立刻對看守喝罵道:“奶奶的,怎麼這麼臭啊!”
負責看守的錦衣衛懵逼道:“徐爺,咱這一直這麼臭啊!”
許顯上去一腳便將看守踹翻在地,隨後罵道:“去你娘的,還敢頂嘴?趕明把牢房都給我淘換乾淨點,要是再這麼臭,我廢了你!”
罵完了看守,他又屁顛屁顛的來到了蕭廣萱旁邊道:“殿下您請!”
儘管惡臭難聞,但蕭廣萱還是捏著鼻子一路深入。
很快便來到了劉淩所在的牢房前。
許顯指著牢房內,正在捧著一本線裝書閱讀的邋遢男子道:“殿下,他便是劉淩了!”
聽到動靜,劉淩這才抬起頭來。
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沒時間修理胡須和頭發,如今的劉淩看上去自然是蓬頭垢麵的。
“找我?”
蕭廣萱看了他一眼道:“你便是劉淩?魏縣抗倭被抓起來的那個?”
劉淩點頭:“是啊,是我!”
蕭廣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看你這身板,還沒宮裡的太監硬朗,你是怎麼打跑倭奴的?”
無論那個男人,被拿來和太監相比,都不會太高興。
劉淩自然也是如此,他眉頭一皺,反問道:“你又是誰?怎麼,錦衣衛還招女的嗎?”
此話一出,許顯趕忙嗬斥道:“劉淩,你給我老實點,這位是六公主殿下!彆以為有朱七罩著你你就無法無天了!他在爺眼裡連屁都不是!”
“六公主?”劉淩聞言立刻想起了錢佳寧曾和自己說過的話,再抬頭看向那女孩,眉眼間確實和蕭元壽兄弟二人有些相似。
於是,劉淩便躬身說道:“臣劉淩見過公主殿下,不知殿下來找臣何事?”
不管怎麼說,還未定罪之前,劉淩都是禦賜子爵,魏縣都尉,所以便自稱為臣。
蕭廣萱看著手拿書本一臉淡定的劉淩,不由得對他的事跡信了幾分。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許顯道:“你下去吧,我和他單獨說兩句話!”
“呃!這個……”許顯有些猶豫。
蕭廣萱見狀頓時瞪了許顯一眼,然後道:“怎麼我你還信不過嗎?”
“不敢!不敢!奴才告退。”許顯連忙退了下去。
趕走了許顯,蕭廣萱看向劉淩道:“把你的書拿來我看看!”
劉淩當即便將書遞了過去。
蕭廣萱翻看了幾眼後,歪頭看向劉淩道:“《孔言》這是考試用的書,你死到臨頭了,竟還有心情看這些?”
劉淩淡定的坐在草團上道:“之前一直在忙碌,根本沒有時間靜下心來讀這些書籍,如今可算是來到了清靜的地方,所以便托人買來看看。”
“殿下要看的話,那邊還有幾本。”
說著,劉淩對著牢房的角落處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