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那個叫孫振武的私鹽販子,據說他當時也在船上。”
“大火燃起之後,第一時間便跑了出去,淹死的屍首之中,也不見他的蹤影!”
聽到這話,荀文靜隨即道:“那便去追查他,怎麼是人手不夠嗎?”
裴寂苦笑了一下道:“啟稟大人,您剛來對保州府的情況不清楚。”
“這個孫振武在保州算是黑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不管是官商士紳,還是販夫走卒,他都有關係。”
“他若想隱藏,哪怕調集再多的人馬來也是無用!”
“想要找到他,隻能等他自己冒出來!”
荀文靜聞言目光一橫,寒聲說道:“那按你的意思,本官還治不了他了?”
“不敢!”裴寂連忙搖頭,隨後他又說道:“若要找他,需請動一人。”
“誰?”荀文靜道。
裴寂沉聲道:“劉淩的妻子,朝廷的五品誥命夫人——趙玲綺。”
“這個孫振武極重義氣,而劉夫人的父親和他又有些交情,所以若能請她出馬幫忙找人,或許能找到他!”
聽到裴寂的話,荀文靜臉色有些陰沉,他寒聲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請一個婦人幫忙?”
“裴寂,枉你還是保州府的衙役都頭,竟連一個私鹽販子都搞不定?”
裴寂無言,那孫振武在保州府已經混跡了三十餘年,樹大根深,之前楊繼盛在的時候,都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你初來乍到,竟要我搞定他。
雖說心中不滿,但這話也不能明說,一番斟酌之後,裴寂道:“大人,若給屬下一兩個月的時間,屬下應該可以找到他,但陛下隻給了我們十天時間。”
“十日之內想要找到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大人若覺得屬下辦案不力,儘管可以將屬下撤掉,但屬下還是那句話,想要找到孫振武,隻能從劉夫人那邊入手。”
聽到這話,荀文靜的嘴角一陣抽搐。
當初,他考科舉的時候,是二甲第三名,考完之後便進了翰林院抄書。
過了幾年便外放地方撈了個閒職混資曆,混完之後便直入六部。
對地方上盤根錯節的勢力他並不了解,也沒有應付過。
所以在聽到裴寂的話後,自然十分憤怒。
不過,終究是乾過副部級的官員,眼見裴寂都說出撂挑子的話來了,荀文靜也隻得低頭說道:“那依你的意思,是由本官去請嘍?”
裴寂思忖片刻後說道:“也不必大人親去,但不管怎麼說,也要先將大牢中的劉淩放出來。”
“不然,屬下實在不知如何開這個口!”
“哼!直接說放人便是,廢這些話作甚?”荀文靜冷冷地看了裴寂一眼,隨後便來到桌前書寫文書。
而就在這時,一名衙役匆匆地走了過來。
“啟稟巡撫大人,那個叫劉淩的案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大人親談!”
聽到這話,荀文靜的筆頓住,他抬頭看向衙役問道:“他說具體什麼事了嗎?”
衙役搖頭道:“沒說,隻是說很重要,需要直接向您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