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全都進來之後,大門砰的一聲關上,隨後,孫振武的目光便落到了朱七的身上。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兄台應該是錦衣衛的行走吧!”
此話一出,剛剛放下鋼刀的一眾漢子,又立刻緊張了起來,他們滿臉殺意的看向朱七,似乎隻要他一承認,便會立刻上前將其砍成肉醬。
朱七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並未慌張,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我叫朱七,錦衣衛指揮僉事。”
聽到這話,周圍持刀的漢子們隨即看向孫振武,似乎在等待他下達命令。
然而,孫振武在聽到朱七的話後,隻是淡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旁邊的幾個石凳道:“幾位坐吧。”
說罷,他便首先坐了下來。
這時,他的一名手下急道:“爺!這些人都是官差,砍了算了!”
孫振武抬頭看了一眼那手下,僅一眼,那手下便將手中鋼刀放下,然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站向一旁。
見對方這幅架勢,劉淩幾人自然也不再客氣,淡定的坐在了石凳之上。
剛一落座,朱七便直接表態道:“我們錦衣衛不管私鹽,我們來這隻為了查那件花船縱火案。”
“孫兄若有什麼線索,還請告知!”
孫振武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對朱七道:“早些年我曾欠過百裡杜鵑的一個人情,放火的前幾天他們找到我,讓我幫忙去鎮一下場子。”
“我也沒多想便去了,就這麼簡單!”
“是誰找你去的?”朱七問道。
孫振武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她拿著我的信物去的,那場大火之後,她也被淹死了,如今可以說是死無對證。”
這下劉淩幾人再次啞然,剛找到的線索又斷了。
但很快,劉淩又想到了一件事,他開口道:“孫爺,著火的時候你在哪?”
“一樓。”孫振武道。
“能詳細說說嗎?”劉淩又道。
孫振武抿了口茶水,思襯片刻後開始緩緩講述道:“火是從船艙底部冒出來的,當時我還聞到了油的味道,燒起來之後,我便知道此事必不是小事,所以我第一時間便走了。”
“之後,我曾讓手下人幫忙探查,結果……唉!”
顯然,這件事孫振武應該也是不知情的,而且他這個地頭蛇也沒探查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然的話,也不會冒險來接觸他們了。
至於他能知曉朱七的身份也並不奇怪,這種地頭蛇到處都是眼線,而剛才朱七等人又穿著錦衣衛的衣服大搖大擺的去天牢走了一遭。
想來,他接觸劉淩等人,便也是想著和他們合作一番,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如此一來,劉淩也有些頭痛。
他搞錢是個能手,搞軍隊搞政治,憑借著後世的見識,也有些手段。
但讓他查案就有些抓瞎了,電視上的警匪片確實不少,但像這樣通天的大案子,他也未曾見過。
好不容易想到的一個線索,現如今卻又是一條死路。
再看一旁的朱七,同樣陷入了沉思。
蕭元壽,更是頭疼的直撓頭皮。
剛開始蕭帝讓他帶人下來查案的時候,他也不覺得什麼,畢竟有朱七這種專業人士在,他隻是過來掛名走過場的。
可現在,不僅朱七被難住了,就連劉淩也是一臉頭痛的樣子。
思索片刻後,蕭元壽試探性的問道:“你們說,會不會他就是突然失火導致的?”
“船艙底部的油,是他們日常存放的,然後有個人下去取的時候,不小心點燃的火?”
此話一出,幾人頓時用看白癡的眼光開始盯著蕭元壽。
後者見狀眨巴眨巴眼睛道:“好吧好吧你們接著想!”
蕭元壽一番攪擾之後,幾人便也沒心思想了,劉淩站起身對孫振武道:“孫爺,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先回去了,若有其他線索,我們再來找您。”
孫振武點了點頭道:“好,不過你們不必來找我,有了線索,便再去那家雜貨行留信便可。”
“到時候我自會去找你們的。”
劉淩也知他對自己一方並非絕對信任,點了點頭,便帶著蕭元壽幾人從小院中退了出來。
重新回到大街上,劉淩一邊向前走,一邊沉思整個案情。
剛開始的時候,他對這場大火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自己隻是湊巧遇上了,而且自己也隻是被嗆了幾口水,並沒有什麼事。
但當聽到死傷百人,而凶手卻又逍遙法外的時候,他心中便有種想要將凶手抓住的衝動感。
現在正好蕭元壽被派來探查此案,於情於理,劉淩都要將此案查個明白。
不知不覺間,幾人已然走到了泰寧湖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