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蔡雲程開始抽風,蕭帝擺擺手道:“算了,朕還是信任蔡愛卿的,此事便不用查了!”
“將那二人拉到保州府淩遲處死,所有家產抄沒充公用於賠償那些無辜之人。”
說到這,蕭帝的眼睛看向了嚴慶。
“嚴慶,這次行刑便由你來監刑吧,你辦事穩妥,朕很放心!”
此話一出,嚴慶身體頓時一顫。
他雖說是個蹩腳的政治家,不懂得隱忍,不懂得收斂,但確是個十足的聰明人。
從這次議政開始,蕭帝便一直在打壓嚴黨。
現在更是接著顧紅春和柯從哲的事情,將蔡雲程幾乎嚇死。
如今,讓自己去保州府監刑,這毫無疑問也是對自己的警告。
想到被查封的百裡杜鵑,嚴慶趕忙跪地道:“臣遵旨!”
蕭帝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大手一揮道:“好了,去辦吧!”
說罷,他便帶著蕭元壽離開了大殿。
而此時的蔡雲程依舊沒緩過來,還在地上抽風。
楊浦見狀樂嗬嗬的上前調笑道:“蔡大人,陛下都走了,趕快起來吧!”
蔡雲程毫無反應。
隨後楊浦又對嚴黨的其他人說道:“嘿,愣著乾嘛?趕緊抬出去啊?難道還讓他在這抽死不成?”
楊浦二十歲當官,如今馬上七十。
他的官齡比在場很多官員的年齡都大,所以他說話也沒人覺得不妥。
就這樣,幾名二品的朝廷大員七手八腳的將蔡雲程拖了出去。
礙眼的人走後,楊浦便來到了嚴高的旁邊道:“我的老哥哥哎,還是你懂皇上的心思。”
“剛才皇上問話,我一句都不敢說。”
嚴高謙虛的笑了笑,然後道:“都是給皇上辦事的罷了,楊兄今日得空不?來我家吃頓便飯吧!”
“於兄也一起來!我和你們說,最近家裡人來了個江南杭州的廚子,做的菜還算可口。”
楊浦聞言立刻答應道:“好!老哥哥盛情邀請,我怎能不給麵子啊!”
“你說是不是於大人?”
於廷益看了看二人,猶豫一番後,搖頭說道:“兩位大人去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內閣還需有人值守。”
嚴高聞言還想客氣兩句,但楊浦卻搶先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於兄弟了。”
“嚴大人走吧,我聽說杭州的西湖醋魚乃是一絕,可得讓你的廚子給做上一條啊!”
嚴高看看楊浦,再看看於廷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此,那隻能下次再和於兄對飲了!”
“告辭!”
說罷,嚴高便樂嗬嗬的和楊浦離去。
整個大殿之內便隻剩下於廷益一人。
走出大殿,抬頭看向那灰蒙蒙的天空,於廷益一聲長歎後,便向著內閣的方向大踏步而去。
禦花園之中。
蕭帝正帶著蕭元壽散步。
“皇兒,今日之事,你覺得如何?”蕭帝麵無表情的問道。
蕭元壽抬頭思索片刻後,問道:“父皇,當時你為何不讓陸文明順著查下去?”
“隻要一查,必定能查出嚴慶來,到時候,便能將這些貪官汙吏通通殺個精光!”
說話的時候,蕭元壽還以手為刀,狠狠的比劃了一通。
看到蕭元壽的動作,蕭帝眼中閃過了一抹失望,此時他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自己那位英年早逝的太子。
若此時他還活著,自己或許已經開始著手為其掃清嚴黨了吧!
蕭元壽見自己父皇半晌無言,便抬頭看去,隻見此時的蕭帝,已經沒了在朝堂上的那般泰然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神傷,猶如一名年邁的老父親一般。
“父皇……”
蕭元壽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蕭帝也回過神來,他黯然的搖了搖頭道:“沒事,我隻是想你皇兄了!”
提到兄長,蕭元壽也是一怔,隨後他黯然的低下頭道:“若是皇兄在,嚴黨必定不會如此猖狂,隻是……隻是……”
蕭元壽從小便十分調皮,每次闖了禍,都是他大哥幫忙擺平,與其說他是皇兄,倒更像是另一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