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伸縮繩又變成一把長鞭,淩厲地甩向下方,技術相當精湛地卷起了竹田的身軀,將其拋了上來。
咚的一聲,昏迷的男人滿身是水地倒在地上,姿勢感人。
“他家的人已經發現他逃走了,派來的人以及警察應該已經快趕到這裡。”
裡包恩攥著鞭子柄,麵不改色地說道,“剩下的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
我捂著仿佛還在驚慌中的一頓亂跳的心口,心情卻冷靜下來:“行,那我們先走。能直接拖著他走嗎?”
“我還以為你會把他拋在這裡,說‘竹田京助,落到我手裡你可算完蛋了’呢。”
“不許學我說話!還有這說到底可是一條人命,我可以正當防衛但不至於現在脫離危險了還想真的弄死他!”
我臉熱地吐槽,話音一落猛地打了兩個噴嚏。
該死的,雖然上身沒有很濕,但長褲基本濕噠噠地黏在了小腿上,鞋子也全進水了;晚上的水族館內竟然有點寒意,通氣的風一吹還真挺涼。
我注意到裡包恩比我還濕的情況,不由趕緊拉來他沒握鞭的手。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忍著胃裡殘留的不舒服,拽著他往廊道右側走,“我之前來過幾次,有一條路是通往水族館外側樓梯的,可以直接出去……你是從那裡進來的嗎?”
裡包恩居然沒躲開。他一手被我牽著,一手拖著竹田京助。少年般的嗓音從我後側傳來。
“不是。避免打草驚蛇,我走的通風管道。”
“這樣啊。”我了然,“來時的路和回程的路,還是要走不一樣的才有意思。”
裡包恩:“你很悠閒嘛。”
我:“現在有什麼好緊張的啦。”
裡包恩:“如果我沒發現異常,你真的被淹死的幾率並不是沒有哦?”
我:“這我知道,但也不是百分百。”
我的手沒碰水,因而是乾燥的,握著裡包恩濕冷的手,有種也被打濕的觸感。
空蕩蕩的水族館裡隻剩下漸高的水聲、我們的腳步聲、交談聲,勉強還能算上竹田京助被拖行摩擦在地板的窸窣聲。
“可彆小看我了。”我走在前頭,頭也不回地補充,“況且,就算會死,我也有自信不讓他比我好活多久。”
廊道的門都沒鎖,我估計是竹田京助買通管理員,讓對方直接下班不用一處處關門。但外圍的門就不清楚了,鎖了的話讓裡包恩開就好。
開門離開走廊,夢幻般鋪天蓋地的深藍霧色便如同被吸入黑洞般消失了。與這條通道連接著的,是另一個比較小的展廳,中規中矩的觀賞玻璃後遊著幾條熬夜的魚。再繞個彎,就能到側門。
所幸周圍還亮著幾盞供夜班工作人員行動的小燈,方便看路。
裡包恩對我極限一換一的發言不置可否,隻是平靜地問道:“你不怕死麼?”
也對,畢竟我是個有夢想的普通人,從小到大也沒經曆過什麼特彆嚴重的大風大浪,照理說是會怕的。
我想了想,誠實地回答:“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