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們對不可掌控的火有著天然的敬畏,更何況這會兒已經是熊熊烈火、遍是海的汪洋,他們都放棄抵抗,根本救不了火,隻能無奈地跳入水裡。
有的雄性看著火將船隻舔舐的一乾二淨,連個撐著他們漂浮的木板都不剩下,又氣又急又怕,“真是邪門了,在河道上火都能將船燒個一乾二淨。要說沒有獸神的懲罰在,我都不信……”
“早知道咱們會遭到報應,我說什麼都不參與進去……我水性不好,咱們離得岸邊又遠,啊啊啊,我不想交待在這裡……”
“如果隻是船隻沒了,倒也算是有驚無險,咱們好歹命還在,就怕懲罰不止這些……”
正說著呢,突然水麵冒起了很多水泡,其中一個獸人嗷嚎一嗓子,眾人沒等細細探究,也發現自己被什麼狠狠啃了一口,河麵上瞬間變漾起了血花,隨即又恢複原來的顏色。
“是食人魚……”眾人臉色一變,哪裡還管其他,都拚命往河岸遊去。
食人魚不是單獨生存的,而是群居!果然他們一扭頭,就看到附近河水都泛著不正常的波紋,仔細一看,那哪裡是波紋,分明是食人魚的黑背。
猩紅的雙眼,哢嚓哢嚓上下咬合的兩排鋸齒,隻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司爍就搖頭擺尾地欣賞著幾個人的遊泳比賽,誰遊的慢了,就要被啃上一口。
他們卯足力氣,不要命地使勁扒拉著水。水性好的倒是能微微鬆口氣,他們隻要比其他獸人快點就沒什麼性命之憂。
果然,有個獸人腿突然抽筋遊不動了,驚恐地拍打著水麵,“救救我……我腿疼……”
可這會兒大家夥都埋頭逃命,誰傻兮兮地扭過來救人。很快那人被食人魚給包圍住,隨著淒慘的尖叫,浪花劇烈翻滾,河麵蕩漾著一波波的血水,沒多大會隻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
食人魚沒得血肉啃,繼續追尋著大部隊,而骨架漸漸沉入河底。
太凶殘了!司爍看了兩眼,就驚悚地背過身埋入貢遊懷裡。
貢遊輕撫著她的脊背,低聲道:“這樣才能對他們有一種威懾,省得以後他們不將獸神放在眼裡,繼續胡作非為、為非作歹。
血肉教訓,也讓他們將話真切帶回去,反而能坐實獸皮袋裡小可憐已經死亡的消息。”
司爍點點頭,“我知道。他們將獸皮袋丟入海裡,就是在殺人。殺人償命的,他們做這件事的時候,應該能想到這個問題吧?”
她沒有繼續在河裡遊玩的心思,便跟雄性們一起先將獸皮袋給拎回了河岸上。
蕭承將獸皮袋給拆開,露出一個後背有兩個橫切傷口、陷入昏迷的白狐崽崽!
他眸子微眯,手輕碰了下那傷口,小家夥疼得渾身哆嗦下。
“他這是被人硬生生砍掉了一雙翅膀,”蕭承看了都覺得疼。
司爍也跟著嘶哈聲,想到了當初被砍了翅膀、掏了丹田的殷薑。
殷薑也目光灼灼地看向她,顯然小崽子的情況,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整個人散發著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