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楚瑤跑得沒陳蘇和快,過了兩分鐘才進來,看到何年君無精打采地坐在那裡,她擔心地問:“怎麼回事兒,燒得很厲害嗎?”
陳蘇和說:“37度多點,不高,剛才燕老師問了醫生,吃點藥就行。”
“才37度啊,那他怎麼跟燒傻了似的?”宮楚瑤伸出手在何年君麵前晃了晃。
燕歲辭說:“人在生病的時候心理很脆弱。”
頓了一下,燕歲辭又說:“你彆招他。”
宮楚瑤收回要去戳何年君的手,她問道:“小年老師你還好嗎?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要!”何年君挺直了身子,他說,“我現在很清醒,隻是有點不舒服,我可以上課的。不要因為我再耽誤進度了。”
燕歲辭看他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便說:“年君,要不你回去睡一覺吧,課改到下午。”
何年君搖搖頭:“我真的可以的!”
燕歲辭:“但是……”
何年君眼裡又蓄滿了淚水,燕歲辭收了聲,示意陳蘇和宮楚瑤把工具擺好,繼續上課。
不出所料,何年君果然在上課的時候睡著了,一晚上沒睡好的他在燕歲辭的講課聲中睡得十分香甜,好像回到了大學課堂,老師在前麵講課,同學們在教室後排睡得昏天黑地。
何年君沒有再做奇怪的夢,他的鼻尖縈繞著一股很奇特的香味,像是檀香,又像是草藥香,反正是種能讓人安穩心神,安心睡覺的香氣,伴著這個香氣,他睡了整整一節課。
被壓著的胳膊開始發麻發疼,何年君換了另外一個胳膊,繼續睡,披在他身上的衣服滑了下來,燕歲辭端著教具從他身旁走過,順手把那件衣服重新披了上去。
“北寧的杯子樣式很奇特,有點像是戰國時期的青銅杯,但是要注意他根部這裡很脆弱的,一般作為裝飾……”
宮楚瑤和陳蘇和人手一個杯子,燕歲辭在何年君的麵前也放了一個,動作很輕,怕吵醒他似的。
幸好何年君睡覺的時候不打呼不流口水,不然這真的社死現場了。宮楚瑤在心底為何年君默哀,又蠢蠢欲動想拍一張何年君睡覺時候的照片。
但還沒等她把手機對準何年君,燕歲辭就過來把她手機收了,“上課時間。”
宮楚瑤指認陳蘇和:“他也玩了!”
陳蘇和把手機倒扣在桌上,說:“我在錄音,方便回去重新聽,你在乾什麼?”
心機boy,彆以為我沒看到你剛才也對著何年君呢。
宮楚瑤撇嘴,默默地吃下了這個虧,並給自己找點糖嗑:燕老師不想讓我拍何年君,他好愛他,嗑到了。
何年君一覺睡醒,課已經結束了,教室裡隻剩下了他和燕歲辭,他的桌子前擺著一排的教具:酒杯、茶壺、香爐……列隊似的整整齊齊地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