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你可要好好替我管教,這個狗日的東西的。腳打折了,我不怪你。”
“滿娃他爹,你就安心躺著吧。我跟滿娃好好談談。”村支書說著,給滿娃遞了個眼色,自己走出了屋。
滿娃心不甘,情不願的隨村支書,走的距離自己家遠一點,才停了下來。
“滿娃。本來你跟楊苗她們,這幾天就可以上學了。可——”
“上學?沒想過。我走了,我爹,村裡照看?”滿娃毫不領情的打斷村支書。
村支書的笑容僵住了,“你能上學,你爹,自然村裡管。問題是,學校的校長已經發話了。你太野,怕出事。所以——”
“他不要我?我還不想去呢!”
滿娃接連截斷村支書的話,讓他皺起眉頭,“有我在,你上學,不過早晚的事。”
“還有什麼話?沒了,我就回去做飯了。”
“真是沒說錯,野慣了。再要下去,怕是村長也會收拾你。”村支書威脅道。
滿娃當即安靜了許多。村支書所言不假。
趙王村,楊姓為主。然而,山中土生土長的鄉痞、無賴,並非沒有。因是同一個宗族。為禍一方,更是無法無天。選村長的一個重要職能便是保一方安寧。用上麵領導的話說窮不怕,就怕天天有人瞎折騰。選出的村長,專製這類人。
村支書見自己的話起效果,笑道,“隻要聽我的話,虧待不了你。”滿娃沒有說話,村支書拍了拍他的肩膀。“楊秀才叫你去一趟。你先去,有什麼問題,回頭來找我。”
村支書目的達到,心情很是高興的走了。滿娃衝著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對於村長的手段,滿娃早就領教過了。沒什麼可怕的,就是太過於吃虧。
趙王村,山高皇帝遠。村長就是土皇帝。手中掌握著上麵拔下來的錢物,把握著全村的話語導向。
“滿娃哥。”
滿娃聽到楊苗的聲音,環視了一周,卻沒見到人影。
“這兒呢。滿娃哥。”
不遠處的山神廟廢墟,楊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滿娃觀望了四周,距離他很遠處有人在抱柴火。他迅速的向楊苗跑了去。
“滿娃哥。你把楊秀才家的女,怎麼了?”楊苗神情緊張的問道。
滿娃一聽,怒火中燒,轉身就要走。被楊苗從後邊抱住。
“放開。”
“我不。”
聽到楊苗倔強的回答,滿娃心中非常享受。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生物。難怪有傳世之言女人心,海底針。
“你是不是喜歡楊曉夏了?”
“我會喜歡她?”滿娃脫口而出。頭腦中,頓然清醒了起來。
這副臭皮囊,反應真是慢。滿娃心中大罵著自己。很明顯,學校事件,自己被楊冬兒、楊曉夏姐妹給算計了。直到現在,滿娃心中,對楊冬兒挺內疚的。
滿娃抓起楊苗的雙手,轉過身去。突然,滿娃放開楊苗,手順著楊苗衣領伸了進去。
“大了不少。”滿娃得意的說著。楊苗埋首在他懷中享受著。
“楊秀才叫我去他家一趟。”
“彆去。”楊苗懇求道。
“可能不要我這徒弟了。”滿娃說著,手中用了暗勁,讓楊苗吃痛的咬了下嘴唇。
“你還想當他的徒弟?”
滿娃點點頭,讓楊苗生氣的欲掙脫。被滿娃緊緊抓住沒放。
“我在村裡,要什麼,沒什麼。將來怎麼娶你過門?隻有當了楊秀才的徒弟,才能讓村長高看一眼。說實在話,至今我都沒搞清楚。楊秀才為什麼要收我為徒弟?你們楊家子弟不是多著呢。”
滿娃的話,讓楊苗吃吃一笑,又投入他的懷中。
“我聽我爹說。楊秀才的那門絕活非常邪門。誰學誰絕戶。楊秀才有個兄弟,當初就是不想學,才逃跑到縣裡去的。你跟楊秀才都有學什麼?”
“他讓我抄一本書。”
“抄書?”
“嗯。不說了。我先去看看。你哥——”
“他去紅姑村拿東西去了。你快點去吧!他要回來,肯定會揍你一頓的。”楊苗擔心的催促道。
滿娃從楊苗衣服裡,抽出自己的手。楊苗的身體已經開始發育了。
“滿娃哥,我要去上學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還是去吧。”
“為什麼?”
楊苗的為什麼,滿娃真的回答不上來。趙王村太小,滿娃的將來,必定要大展拳腳——
“你去看看。是他們的老師教的好,還是我教的行。”
楊苗轉憂為喜,“好。”
真是個單純、善良的山裡妹。滿娃的神魂又於心不忍了。
“我先走了。”滿娃慌忙逃離良心不安地。
“師娘,師父呢?”
滿娃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入楊秀才家。見到老太太正在紡著線。
“書房。”老太太看也沒看滿娃一眼,直言道。
滿娃頓感氣氛的壓抑,雙腳有些發顫。
書房,滿娃推開門。楊秀才正坐在椅子上,抽著旱煙。
滿娃靜靜的站在楊秀才麵前。聽著旱煙裡的水響聲,叭叭抽煙聲,及一股股的煙味彌漫著。
終於,楊秀才過足了煙癮,將旱煙放在桌上。衝著滿娃一指書桌。滿娃回頭,見書桌上放著一個包裹。心中“啯咚”一下,冷了半截。
來楊秀才家之前,滿娃早就盤算好了。無論如何,也要讓楊秀才留下自己。否則,趙王村裡,儘管有楊苗,怕是過的很難受。
“師父,我錯了。”滿娃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楊秀才淡淡的問道,“錯在何處?”
滿娃大急,“撲咚”一聲跪倒在楊秀才的麵前。
“說不出原因?為什麼?”
楊秀才的反問。滿娃真想和盤托出。但是,萬萬不可。說這一切都是楊曉夏、楊冬兒的陰謀?當著人家父親麵,說其女兒的不良。
古語有雲天下凡事,幫親不幫理。這是人,麵對事情的第一正常反應。
“反正我錯了。有沒有原因,都是錯。”
“哦!越說,我聽的越發糊塗了。”楊秀才皺起眉頭。
滿娃隻是默默流淚,不再言語。心道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怎麼演下去?真成了問題。
忽然,緊擰眉頭的楊秀才,揮起大手,就向滿娃的頭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