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是非公論，幫親不幫理。千百年來，家族團結的一個根源。法治社會的大敵。
被氣憤衝昏頭腦的滿娃。手指在鋤頭，輕輕勾向婦人一方。
“哎呀！”
“孩子他媽。小畜生，我打死你。”
鋤頭砸中婦人的肚子，婦人當即躺在地上，打著滾。激怒了那小子的父親，鋤頭橫掃過來。那小子也趴起身，揮舞著鐮刀衝了上來。
滿娃手勾著鋤頭，自己一彎身子，躲過去。鋤頭被加力，狠狠的砸到那小子的胯下。頓時，那小子丟了鐮刀，雙手抱著自己的命根子，又跳又蹦。
兩次都誤傷了自己親人。那小子父親雙眼通紅。還沒反應過來，被滿娃一把扯住胳膊，掄起，丟了出去。
剛料理完，這一家人。紅姑村的人，衝了來。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家夥，對滿娃就下毒手。滿娃來者不拒，一一給了他們應有了報應。
“紅姑村的，聽好了。楊苗的事，不給老子一個滿意的結果。每月的初一、十五，讓你們全村，雞犬不寧。”
麵對田地裡，躺著的眾多人。滿娃一跺腳，當眾宣布道。
這場架，滿娃打的無比痛快。越打，滿娃越發清醒。就算自己打死那小子，隻是除了口惡氣。事情還得麵對、處理。
因此，當後來的紅姑村居民到來。與之對峙時，滿娃不再輕易出手。
“好大的口氣。你小子有種彆跑，看我不讓派出所的來抓你。”
“報警，叫警察。好呀！快點。誰不叫派出所的來，誰是孫子？”滿娃怒懟的那人。
“去，通知派出所，來抓人。”
對方的虛張聲勢，讓滿娃走到那小子麵前，當著紅姑村眾人，狠狠踢打著。一時間，紅姑村的人，敢怒不敢言。
“今天，老子，就玩到這兒。記住，初一、十五。準時來村口迎接小爺。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滿娃。”
滿娃宣布完，留下紅姑村驚恐的人們，揚長而去。
“村長，就這樣放過他？”一個後生問道。
“你能耐，剛才，怎麼不去打？”
“讓派出所的來，不就行了。是他打人在先。”
村長一指那小子，“這家夥乾了什麼好事，你們不知道？彆人得了好處，不聲張。這家夥呢？派出所來了，這家夥不進號子，我就不是村長。”
“那也用不著怕他吧。趙王村，村長、村支書都不敢放著屁。”
“村裡，被挖礦隊打死人時，你們怎麼不能了？滿娃，跑到下家窪，把挖礦隊給收拾了，你們沒聽說過？就你們能。”
“啊——”
“那就由著初一、十五的，讓趙王村的來禍害？”
“即要護著這小子，又不想讓人家來尋仇。什麼好處都想要。你們能，你們來當這個村長。”
……
這日，滿娃打了些柴火，給楊秀才家送去。
進門時，與村長擦肩而過。
“滿娃，你來了。”隨後，從裡院出來的楊秀才，彎著腰。
“先把柴放下，再來候教。”
“去吧。”
不一會兒，滿娃拍著身上的灰塵。從裡院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楊秀才麵前。
“滿娃，你去紅姑村，尋仇了？”
滿娃知道，這事早晚會傳來。不否認的點點頭。
“打的好。大丈夫，遇事，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枉為人。”楊秀才誇獎道，不時的咳嗽著。“這次事件，我感覺到，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聽到楊秀才中肯的話。滿娃心裡很開心。
“滿娃。本來，當師父的不能開口說這話。但是——”
看著楊秀才為難的樣子，滿娃開口搶斷他的話，“村長想讓楊苗嫁給我？”
楊秀才一愣，“不是。你知道，我膝下無子。想招你為婿。這事，太難為你。”
滿娃十分後悔自己的嘴快。
“你和楊苗——人各有誌，你若有這個心。為師也不會讓你犯難。”
“師父。你的心事，我知曉，也記下了。但是，幾位師姐妹，都有自己的想法。強扭的瓜，不甜。若是那天，她們願意，自不敢有推辭。”
滿娃慷慨的話，讓楊秀才心生感激。
“下雪了。你家的炭火，準備好了嗎？”楊秀才望著屋外，深情的問道。
滿娃聽了，扭頭望向屋外。果然，天空飄下雪花。這些時日，他一直準備著過冬的物資。萬事俱備了。隻差房屋沒有好好修葺了。
趙王村，除了滿娃家，還是夯土牆，茅草頂。其它最差也是瓦片屋頂。原本，打算後半年，好好整理下茅草屋頂。去了一趟縣城，給耽擱了。
冬天，山風大。真擔心茅草屋頂會被掀翻了。
“準備好了。”滿娃說出這話，心裡忐忑不安。
“你要沒事。去接接曉夏和冬兒。”
“好。”
麵對楊秀才的要求，滿娃一口答應。自從楊苗一事發生後，有女娃的家，都謹慎起來。
“叔。滿娃也在呢？”村支書衝進屋裡，跺著腳，拍打著身上的積雪。
滿娃向楊秀才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滿娃，你是見過世麵的人。我有事相問。”村支書拉住滿娃。讓滿娃與楊秀才很是納悶。“我們村，要快速發展，用什麼方式，比較好？”
“挖礦。”
滿娃的快言快語。讓楊秀才劇烈咳嗽起來。
“為什麼？”村支書不解的說。
“下家窪，距離我們村最近。挖礦隊，把道路都給修好了。那裡的礦是鉛鋅礦，挖出來，運出去，就有人收。”滿娃去了一趟下家窪，除了打架，更是留意著不少事。
“時下。挖礦隊都撤走了。誰還敢動？”村支書反問道。
“所以才是好時機。下家窪，距離趙王村近，其它處就遠了。與鄰縣交界。”滿娃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兩縣正在為它，大為頭痛。誰都不想多管。挖礦隊，動靜太大。一出現，就會被發現。趙王村，若有人帶頭乾，上麵絕對會睜隻眼、閉隻眼。根源是趙王村太窮。
“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滿娃告辭了楊秀才。心中盤算著。村支書，向來以村裡發展為已任。課題給他了，正好測試下了，他是不是葉公好龍。
滿娃約一個小時山路。天色漸晚，雪，越下越大。叢山，白茫茫的一片。
前方，幾個燈光閃爍著。滿娃一見，加快了腳步。
“滿娃。這麼大的風雪，你還出山？”
“看到楊曉夏和楊冬兒了嗎？”
幾個趙王村的學生，滿娃見了，趕忙問道。
“滿娃。前邊是滿娃那個狗崽子嗎？”楊天聰的喝問聲，隨著寒風傳來。
“快跑，滿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