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一掃多日的晦氣,又欣欣向榮。楊十妹微笑著,不經意與滿娃目光相遇。兩人相視一笑。
造化真是弄人。半年前,楊家姐妹連正眼也不會看滿娃一眼。而今,卻能相聚一堂,成了值得信賴的人。
冬兒突然提醒著眾人。其它人也安靜下來,小心聆聽著外邊的動靜。
不少人腳步聲。讓滿娃等人相互看著。
“你們是什麼人?”村支書的叫喊聲傳來。
“老鄉,我們是考察隊,要在村子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太冷了。”
“老鄉,村子裡的人呢?”
“你知道村長家在哪兒嗎?”
聽著外邊的聲音,老太太欲起身前去。被滿娃拉住。楊曉夏與楊冬兒好奇的也想看看,被楊十妹阻止了。
“今年,真是邪門了。進了人,村裡的狗都不叫了。”楊冬兒發出疑問。
“村裡的人,還不回來?”楊曉夏也非常疑惑。
“早上,我經過紅姑村。看到不少旱船,高蹺之類,想必有什麼活動。”滿娃說著所見所聞。
早晨,滿娃路過紅姑村,時間是五六點鐘。看到民間演出隊,正在從拖拉機上卸裝備。因為是元宵節的緣故,滿娃才沒多心。回村得到消息,楊苗嫁人。一村子人都去紅姑村。
趙王村去紅姑村有七八條路。滿娃走的那一路,一個鄉親也沒遇到。想來是有點邪乎。
“你們乾什麼?”村支書吼叫著聲音,被人捂住了嘴。
滿娃反應迅速,起身就關上燈,一個健步到了到門口,拴好門。楊十妹也組織著兩個妹妹,扶著老娘向後院走。
“他們追了來。快跑。”
“跑什麼。快點躲進屋裡去。”
一聲叫喊,一聲斷喝。馬上,碰撞門板的聲音也響起。
“啊叫聲,緊接著傳來。
門後偷聽的滿娃,當即施展開逍遙步的神通。
僵屍?滿娃探索到情況,險些叫出聲來。這些人,莫非又去探索了蛇窟?滿娃心下正在琢磨著。一個身材短小,且圓胖的僵屍,不是李胖子,又是誰?進入滿娃的探視範圍內。
僵屍,對生前的記憶,還殘存的碎片。因此,僵屍一般首先迫害的是自已親人、友人。果不其然,其它僵屍進攻著活物。李胖子一蹦一跳向楊秀家逼近。
後院,滿娃心急火燎的跑來。
“出來,進地窖裡。”
“為什麼?”楊冬兒開門出來,問道。
“彆問太多,快。”
相對於滿娃的心急。陸續出來的楊家人,則是疑問叢叢,磨磨蹭蹭。
“阿娘。你看那是什麼?”楊冬兒指著屋頂,驚叫道。
“呀”
“我的老天爺。”
成了僵屍的李胖子,沒有破門而入。竟然出現在房頂上,正抑望著天空的月亮。聽到楊家人的驚叫,猛地扭頭望來。
“快去地窖。”
滿娃再喊一聲。楊家人再也不敢質疑。扶著老太太到了院中地窖口。滿娃早上前,掀開青石蓋板。
李胖子身體僵硬的跳了下來。直撲向楊曉夏。滿娃揮拳而上,將滯留空中的李胖子打飛。
已經將老太太及楊冬兒送進地窖的楊十妹。回身扯住楊曉夏的衣領,順勢將她推下地窖。將青石蓋板蓋好。
“你怎麼不下去?”滿娃見楊十妹還在,焦慮的問道。
李胖子穩住身形,向滿娃兩人看了看。最後,他鎖定了楊十妹。又撲了上來。嚇的楊十妹摔到在地。李胖子十指如勾,身體僵硬的直接抓了下來。這一爪子要抓實了,楊十妹必定肚破腸斷。楊十妹雖怕,反應非常敏捷,就地一滾,閃躲開了。
楊十妹靈巧。僵屍也不笨拙。身體如硬棒,與楊十妹間似有磁性。隨著楊十妹擺動。張開擁有長長獠牙的嘴,就向楊十妹的屁股咬去。
“呀!流氓。”
楊十妹的屁股被一支手掌撫摸下。讓她如泥鰍般竄出去。回首見是滿娃,怒罵道。又見僵屍的嘴,正咬在滿娃的手背上。
楊十妹瞪大眼睛,望著滿娃。成了僵屍的李胖子,腦袋一低,如木雕般一動不動。
“發什麼呆?快下去。”
楊十妹恢複清醒,見滿娃再次掀開青石蓋板。
“喀嚓——”前屋傳來門板被撞開的聲音。楊十妹馬上跑到地窖口,跳了下去。等她抬頭時,青石蓋板被滿娃放好。屋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及類似野獸的吼叫聲。
“姐——”
“噓。彆出聲。”
楊冬兒到了楊十妹身邊,瑟瑟發抖的抱著。
“滿娃乍樣了?”老太太問道。
“娘,彆說話。先逃過這一劫,再說吧。”
許久後,外邊的動靜逐漸變弱了。
“姐,我冷。”
“靠近點。”楊十妹抱著楊冬兒,與老太太幾人擠在一塊。
“我出去看看情況。”老太太欲起身,被其它人拉扯住。
“再等等吧。”楊十妹說著穩妥的方案。
家裡的地窖,本就又小又矮。放著過冬的菜品,再擠著四個人,空間並不寬敞。
月光,透過青石蓋板的縫隙,照射進來,不斷的變著位置。寒氣,一陣陣的鑽了進來,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姐,你聽。”楊冬兒提醒道。
楊十妹將身子挪到青石蓋板之下。聽到外邊有“呯呯”的鞭炮聲。心下暗想莫非是村裡人回來了?她卻沒勇氣去掀開青石蓋板。
“屋裡還有發現嗎?”
“沒了。就院裡一隻。跟行屍走肉似的。”
“僵屍,本就是行屍走肉。”
“我是說——”
“彆說了。知道你的意思。坐下來,緩口氣。忙了大半夜。”
楊十妹聽到兩個人,坐在青石蓋板上。老太太想說話,被楊曉夏捂住了嘴。
“這些僵屍,挺有意思。不主動攻擊人,就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竄。”
“趙王村,不是清場嗎?怎麼還有個大活人?也沒被僵屍咬,真是走運。”
地窖裡,楊家的人,一聽這話,個個心中一緊。暗自為滿娃慶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