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兩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是故四營而成易,十有八變而成卦。八卦而小成。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天下之能事畢矣。”滿娃也背起書來,讓小墨聽了,拍手叫好。
法陣外,劉知秋三人聽的一頭霧水。法陣內,大長老聽的臉色凝重。
“大衍諸天星陣。”滿娃背完書,不經意的說著,仰首望了望天空,“若是晚上發動,借星辰之力。又有無定陣基,當真無解。心急了些。”
大長老受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今日與雷磯做個了斷的決定,並非是一時心血來潮。原計劃,再給雷磯些時日,將雷磯最後的底牌,一並挖出。
掌控藥師門的計劃,進展的十分順利。甚至得到意外的驚喜。才讓大長老感覺,處理雷磯一事,正當時。
“識得,可能破解嗎?”大長老忽然信心倍增。手一揚,大衍諸天星陣開啟。五十隻龍龜,背上符咒銘文,如一道道光柱,直衝雲宵。二十八星宿位置,隱隱有神人,時時注視著滿娃兩人。
“金烏一出天下白,掃儘殘星與曉月。”滿娃念著詩句,含笑望向小墨,“頂翻小烏龜的遊戲,要不要玩?”
“好咧。”
小墨拍手叫好。第三隻眼金光身出如柱。所到之處,天空隱隱神人化飛灰,地麵紛紛如龜裂。將作為陣基的小龍龜們,頂的四腳朝天。大衍諸天星陣,散亂無比,化為無形中。
“還有這般破法陣的?”常青文驚叫道。
天下法陣,撤去符咒銘文的陣基,如同直接拆台。再強法陣,也會不攻自破。本以為,用活物做陣基的法陣,更加靈動。沒想到,破解之法,萬變不離其中。
大長老一見,急忙收了小龍龜。雙掌一合,平地又出現一座法陣來。此情形,讓心驚之餘的劉知秋,扭頭望向雷磯。四目相對之下,兩人皆有劫後餘生的感覺。
“陣生陣,還真有點能耐。”滿娃輕描淡寫的說道,卻不急於破陣。
突然,新法陣,瞬息間消失。
大長老垂頭喪氣道,“罷罷罷。本以為我這一身的能耐,可以傲視三十六重天。高人麵前,如稚童般被羞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真要殺他?”小墨不解的盯著滿娃,問道。
“無仇無怨,造下殺孽,作什麼?”滿娃說著,轉身麵對劉知秋等人,一指雷磯,“她,則是一定要殺。”
“為什麼?”
問話,問著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當前之敵,除是藥師門的大長老,彆無他人。
“你想殺她,得過我這關。”劉知秋擋在雷磯身前,麵對著滿娃。
“你這樣做,她領情嗎?”滿娃更是無奈的問道。
“天底下,總有些事,不需要思考,就要去做的。唯有如此,才能感覺自己,是有血有肉的存在。”劉知秋的脫口而出,大出所有人意料。
“那就看你,還有多少血肉?”滿娃來了興致。
“慢著。”
小墨與雷磯異口同聲的阻止。兩人相距甚遠,不由的互相望了眼。
“你們有仇?”
“我們有仇?”
小墨與雷磯又是同步發出質疑聲。
“雷磯。虧你還是修道之人。天下間的緣分,必定存在因果。”大長老提醒道。
劉知秋聞言,上前一步,“無論什麼,劉某接下了。”說完,化為一道虛影,向滿娃飛去。
滿娃一把推開小墨,迎了上去。
劉知秋與滿娃嘗未正式交手。大長老手中,變化出一柄長槍來。化為銀光一道,與劉知秋前後夾擊滿娃。
一個呼吸間,劉知秋、滿娃、大長老三人,業已相鬥百招。電光火石中,隻見刀光劍影,根本不見其人。
小墨看的開心,拍掌叫好。雷磯與常青文不知不覺中,退到一處。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常青文問道。見雷磯若有所思,繼續言道,“我們一直在大長老的計算中。不走也行,你我聯手,除掉大長老,搶回藥師門。”
“門中,我的親信被屠殺殆儘。就算殺了大長老,真能讓藥師門臣服嗎?”
“藥師門中,沒有了大長老。便隻有你是德高望重。還有何人,敢與你爭?”
雷磯聞之一笑。
藥師門,雷磯有威望是事實。威望是一回事,管理則是另一回事。這個領悟,正是雷磯此劫中,最大的收獲。
過去,雷磯總以為,藥師門是弱者抱團取暖的組織。多日來,被追殺,四處求助、自證清白的中。恍然發現,利益才是藥師門,發展壯大的根源。
“不打了。不打了。”大長老叫囂著,落在雷磯、常青文兩人身前。
劉知秋也落了下來,收了飛劍。最後,才是滿娃。
“你,真的是一介凡人?”大長老目不轉睛的盯著滿娃,再次問道。
“兩大仙人,夾攻一位凡人。千招之下,未占到半點便宜。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哎!”劉知秋也是無精達采的附和。
雷磯對滿娃心存疑慮,正欲上前相問。隻見眼前閃過一道身影。
“啊——”
白光過後,鮮血噴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