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奇妙的人生片段。收獲什麼,失去什麼,看個人具體表現。
“我的大美女,跑什麼?”滿娃有氣無力的叫道。
“若不來尋你,早將我忘了吧?”方鏡心說著委屈。
“您老人家是晚上出沒。此時是大白天。急什麼?不就是出行的準備嗎?本就沒什麼。”
方鏡心一聽,眼睛濕潤了起來,“明明不放在心上。我來尋你。你還挺有道理的。”
“我的小娘子呀。這不是正在前往的路上嗎?你——”
“看看,心思在語言中,就流露出來吧。”方鏡心雞蛋裡挑骨頭。
滿娃一愣,沒發現自己有什麼錯。正欲發問,方鏡心又搶了先。
“娘子是妻子稱謂。小娘子指的是小妾。”方鏡心說著,梨花帶雨,“我接受你的一切,在你心中。我的地位,就是如此卑微。”
“不是——”
“小娘子也指少女。你想說,我就是無理取鬨,永遠長不大的小丫頭。是不是?”方鏡心的一套理論,說的滿娃啞口無言。方鏡心見滿娃愣住,流淚更甚。一扭身,平空消失。
“我的天啦!娶個才女當老婆,此生與理這個字,再無見麵之日。”
“嗬嗬。”
滿娃痛心疾首的感歎。李紅梅顯身出來,笑的不行。
“可笑嗎?有什麼好笑的?”滿娃見了她,就發火道。
“人人皆言才女好,隻有郎君最知曉。柴米油鹽皆賦情,一碗清粥情才真。嗬嗬。”
“還有心作打油詩?真是沒善心。”滿娃言道,“難怪,選妻兩大忌。”
“嗬嗬。說來聽聽。”
“一忌美女,紅顏禍水。二忌才女,清高不務實。”
“鏡心姐姐是美女中的才女,才女中的美女。當如何處理?”李紅梅說著又是一笑。
滿娃歎了口氣,言道,“那就看,他丈夫的命,硬是不硬。”
“嗬嗬。好解釋好解釋。”李紅梅拍手言道。見滿娃抬腳走了,追上前問道,“意欲何為?”
“還能乾嘛?給人賠禮道歉。”
“嗬嗬,大丈夫能屈能伸。了不起。你們什麼時候上路?”
“快了。再有幾日。”
……
“哐當,哐當——”
列車帶著節奏,飛速向前。田野、村莊,急速向後退。
“都看了一天一夜了,不累嗎?”
滿娃向空空的軟臥二層,苦口婆心的說著。對麵的,躺在床上看書的人,則是見怪不怪。
“老婆就要哄。加油,兄弟。”看書的年青人,似自言自語。
滿娃回望了年青人一眼,似已習慣了。他看了眼,盯著窗外發呆的方鏡心。坐回到她的下臥。
“兄弟,去哪兒?”滿娃問道。
年青人一聽,馬上丟下手中書,坐了起來,笑道,“憋死我了。好幾天不說話,真是無聊死了。兄弟,你可太心痛我了。嗬嗬。你們去哪兒?是不是同路人?”
同坐一列火車了。還問是不是同路人,是不是腦袋有毛病?滿娃心下想到。
“泰山。”
“哈哈。我就說嗎。不是同路人,不會如此有緣。”年青人高興起來,“我叫尕娃,兄弟,你叫什麼?”
“滿娃。”
“哈哈。怪不得住一起。原來,我們名姓中都有個娃。”尕娃興奮跳起來,去抱滿娃。讓滿娃後揚身體,躲避開。尕娃半分尷尬也沒有,依舊十分親昵。尕娃一指方鏡心,誇道,“你家婆姨真耐看。”
“這個火車上,好像不少人,都能看到我那位——”滿娃借機探著消息。與扭頭的方鏡心,四目相對。
“哈哈。你比我還尕。兄弟,難怪你上車時,有人提醒你,上錯車了吧。還真是。”尕娃拍拍滿娃的肩頭,笑的不行。滿娃真不知,自己身上的笑點是什麼。
“州外的,”尕娃起身向走廊而去,就叫喊開了。
“在呢,乍啦?”
“你問的真沒錯。這位兄弟,真是上錯火車了。”
“真的。”
尕娃退回來時,走廊裡聚來了,不少年青人。他們個個盯著滿娃,及隱身的方鏡心。似參觀怪物一樣。
“我有車票,難道還能上錯車?”滿娃說著,亮出自己的火車票。
尕娃與其它人,見了滿娃的行為,都笑了起來。
“郎君。早跟你說過,這一車的人,都生的古怪。你非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試探。”方鏡心扭過頭來,教訓著滿娃,“像他們一樣。直來直去的問,多好。”
“哥們。我們吵過架,還差點動起手來。”一位體型如彪的年青人,向滿娃說道,“我的意思,可能你沒弄懂。”
“這位兄弟,也是為了你好。”尕娃接過話題,“雖然,你能與鬼結伴而行。可是,這個專列,幾乎全是奇人異士。攜帶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若不是我們同路人,還是回避為好。問題在於。兄弟你,不是專業的修行人。”
“什麼意思?”滿娃明知故問道。
“你與她相處,就沒感覺到身體,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直接告訴他吧。與異類不能接觸久了。會影響身體、氣運的。”
“鬼有三衰七敗之氣。對人的七情八欲,相互影響。與異類相處,必然是修行的人。這列火車,異類太多、太雜、太強悍。修行淺的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人類。”
“他可不是人。”方鏡心的話。惹得眾人都笑了起來。方鏡心才感覺到,話生歧意,無法捥回。
滿娃向身體彪型的年青人,鄭重道謙道,“對不住了。”
讓身體彪型的年青人,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腦門,憨厚的笑了起來。
“兄弟。就知道你是爽快人。他嘴笨。州外人,和我們雍州人一樣,性子直,沒壞心眼。”
“哈哈。”
“明明缺心眼,還能如此解釋,真是笑死人了。”
這廂裡聊的氣氛正融洽,卻有人故意挑釁。
一聽到這聲音,圍觀滿娃的人,紛紛離去。連話多的尕娃,也回到自己床鋪上,拿起書,又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