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林雅克,全城戒嚴。
四方城門皆有軍隊駐守。
不許進,亦不許出。
有列車或飛機抵達,不允停留,直接勸返。
期間,有人抗議,想要鬨事兒。
可當蘇媚高調迎接三位頂級自由人入城。
縱使他們有再多不滿,也被壓了下去。
多出三位頂級自由人坐鎮。
蘇媚騰出手,在美妝協會內部,掀起一場清洗風暴。
她打的旗號,是協會中有叛徒與外人勾結,襲擊身為會長的自己。
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抓叛徒就是個由頭。
實際上,是要借此次機會,徹底掃除協會中不屬於她的聲音。
短短一個小時。
頂著貪汙受賄、賬目作假、泛用劣質原材料等諸如此類罪名的人,大大小小抓出來上百個。
高至美妝協會副會長、集團董事,低至某公司的項目負責人、部門經理。
再低的嘛,沒有去處理的必要,留給事後上任的新官用來燒火。
被抓出來的這些人,有一個相同的點。
他們平日工作,都對蘇媚陽奉陰違。
不論是什麼命令,隻要是蘇媚下達的,一定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儘可能的拖延、使絆子。
有的人與蘇媚唱反調,是想支持彆人上位。
有的則是因為出身高階級,單純看不起從底層爬上來的蘇媚。
蘇媚將他們交給治安司。
在思林雅克星城,星主都得看蘇媚的臉色行事。
更何況連星城核心三部門,都算不上的區區治安司。
在蘇媚指示下。
人送進去,到審訊室走個過場,當場判了刑。
公不公正不重要,快就對了。
快到他們背後的勢力,還沒來的及發力。
該槍斃的槍斃,該下獄的下獄。
那些下獄的,剛進去便會莫名其妙與獄友起衝突,然後被人‘失手’打死。
再然後。
火葬場的爐子燒的那叫個旺。
一爐接一爐。
燒火師傅直呼從事這一行業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強度。
時間沒過多久。
一票子人帶著律師團,打算來治安司撈人。
要人肯定是沒有,骨灰罐子倒是有百來個,擺在地上隨便挑。
也沒個名字照片什麼的,純純開盲盒,抱走哪個算哪個。
陰雨之中,他們在治安司前停留許久。
不知商量出個什麼結果,沒有鬨事兒,也沒有去動骨灰壇。
一群人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蘇媚在治安司二樓的窗邊。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連綿陰雨中。
又看向門口一片兒骨灰壇。
“蘇會長,您看這應該怎麼辦?”
治安司司長恭聲征求蘇媚的意見。
“想把骨灰壇留在這,引起民眾議論嗎。”
蘇媚喃喃自語,旋即展露笑顏。
“去豎個失物招領的牌子,把他們的照片,名字等大概信息,印在牌子上。”
“是。”
治安司司長出門,蘇媚接到一個電話。
“蘇會長,蘇玲找到了,在她家裡的地下密室。”
蘇媚施展笑容消失術,冷聲下令。
“帶到協會大樓。”
......
美妝協會大樓,會長辦公室。
蘇媚手攥一根筆,麵無表情的盯著跪在正中的蘇玲。
寂靜之中,凝重的低氣壓環繞。
蘇玲抖若篩糠,雙手撐著膝蓋,才能勉強跪穩。
哢吧——
纖纖細指捏斷了筆,斷裂聲清脆。
蘇玲猛地一顫,臉蛋煞白。
“姐...姐姐,我錯了...我知...知道錯了,我真的...真的知道錯。”
她手腳並用,跪著蹭到蘇媚身前。
“媚姐姐,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以後...不,沒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了。”
手攀上蘇媚的腿,在潔白的闊腿褲上留下兩個漆黑的掌印。
蘇玲低聲哀求,眼眶通紅。
梨花帶雨的模樣,像極了惹人憐惜的嬌嫩小白花。
蘇媚看著她的表演,不為所動。
眼淚一向是她最得力的武器。
往日淚珠子一落,自己便不與她計較。
但前提是,自己認她當妹妹。
如果不認,她蘇玲算個什麼東西?
是把眼淚當金豆豆了。
還是以為她是美人魚,流出來的淚會變成珍珠?
“收起你的眼淚吧,它不值錢。”
蘇媚星力一震,將蘇玲震飛。
後者撞在辦公室的門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蘇媚掃了眼潔白褲腿上的黑手印,眉頭微蹙。
她站起身,一邊向辦公室內嵌的休息間走,一邊平淡的說道。
“從小你就比其他人,更擅長運用自身優勢。
在為人處世這一方向,你比蘇柒強。
這也是為什麼,你不是星武者,其他方麵也不出挑。
而我偏偏讓你,當我的首席秘書的原因。”
蘇媚走進休息間,換了條乾淨褲子。
出來後,接上剛沒說完的話。
“我自認為沒有虧待你,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所以我想問問。”
伴著話音,走到蘇玲麵前站定,居高臨下俯視她。
“為什麼,要背叛我?”
她的疑問透著疲憊與失望。
不論對外怎麼樣,她是真心實意,把收養的這些女孩,當做親妹妹看待。
哪怕蘇寒恢複、程欣到來,都沒有令她產生,放棄這些女孩的想法。
在查到勾結外人的內鬼是蘇玲時,她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並且堅定的認為,查到了條假消息。
直到真憑實證擺在麵前,蘇媚沉默了。
被視作親妹妹的蘇玲背刺,對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有心反駁卻又無力。
現在她隻想知道,為什麼。
蘇玲與蘇媚對視片刻,大抵是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她的身體不再顫抖,臉上的恐慌消散殆儘。
正如蘇媚所說,在為人處世這方麵,樣樣出眾的蘇柒都比不上她。
而為人處世,最重要的便是精湛的演技。
既然看出了必死,又何必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媚姐,我怕。”
去掉偽裝,蘇玲的聲線穩的驚人。
“蘇寒醒了,又來了個程欣,我無時無刻都在怕。
怕暢想的未來被他們奪走,所有的一切成為夢幻泡影。
我要為以後做打算。
我不想回到以前那種毫無希望的生活。”
她直視蘇媚,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