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好友鬆了口氣:“原來如此,看來一切都在白蘭先生的掌控中……那的確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白蘭:“……”
其實在這件事上倒也不必這麼相信他啦。
繼國岩勝才不關心這種事會對普通人造成什麼影響,隻目光灼灼地盯著白蘭,戰意盈然:“你說他們在各自的世界都是厲害人物?”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腰側的劍上,“那若是我對上他們會如何?”
——會如何?當然是自取其辱啦~
樓下那兩個一位是殺人無數的變態惡棍,另一個更是具備了一個崩潰世界最後的“神性”。
這樣的兩個家夥,怎麼是普通人類能夠製服的?
白蘭腦中漫不經心地轉過種種念頭,臉上卻隻是露出純良笑意:“抱歉啊岩勝,這個我不是很懂呢,不如你自己看看吧?”
他笑眯眯向下一指:“瞧——他們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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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米花大酒店前。
當天野雪輝看到庫洛洛的那一瞬間,他就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因為就在半小時前,在他與我妻由乃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咖啡廳裡後,他那個能夠預知未來的無差彆日記就開始了瘋狂的報警。
隻是短短的數分鐘裡,他的日記就變化了無數次。
但每一次,他都能看到相似的結局——
[那個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是怪物,他和他的同伴殺死了咖啡廳的所有人!]
[他發現了我!他在追擊我!]
[我被他殺死了,dead end。]
天野雪輝簡直無法相信有人竟然會無法無天到了這樣的地步,無法相信有人竟然能夠在這樣的時代、在咖啡廳這樣的公眾場合做出屠殺這樣的事!
有那麼一瞬間,天野雪輝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但很快的,在天野雪輝到達咖啡廳的第2分鐘,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在咖啡廳跟一個超能力中學生打起來了。]
[大爆炸發生了,酒店倒塌,我被碎石砸中頭部,當場死亡,dead end。]
天野雪輝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用儘全力才忍耐住抬頭張望的衝動。
——超能力中學生?!
為什麼又突然多出了這樣一個人物?!
可還沒等天野雪輝想明白,第6分鐘,日記與未來再次變化。
那一場不可思議的屠殺、以及自己突如其來的死亡預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全都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的死亡——
[樓下發生了大車禍,聽說是不遠處的水管爆裂。]
[一個酒氣熏天的中年男人倒在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身上,還罵了後者幾句。後者一直表現得非常禮貌,但我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興。]
[咖啡廳的玻璃突然碎裂,好像因為是有什麼東西撞到了玻璃,大家都很害怕。]
[中年男人死了,是那個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殺的。]
[他看到我了。]
——他看到我了!
這一瞬間,天野雪輝瞳孔緊縮,哪怕用儘全力咬緊了牙關,卻也忍不住陣陣發抖顫栗。
因為這一次盯上他的人,可是在未來裡會無差彆屠殺一整個咖啡廳的暴徒啊!
比起這個不可思議又窮凶極惡的家夥,天野雪輝過去遭遇的那些人,好像都成了小孩子過家家……可是,為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那個額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到底是誰?還有那個超能力中學生,還有突然消失的大屠殺,還有……還有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野雪輝腦袋裡一片混亂,幾乎無法思考。
但我妻由乃卻在這時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如過去的任何一個危急時刻那樣支撐著他、禁錮著他。
“不要害怕,阿雪。”我妻由乃向他露出一個溫柔又近乎病態的笑,“我會保護你的。”
這一刻,連天野雪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眼中堆積的淚意是因為恐懼著哪一個人。
後來,隨著大家轉移到休息室,也隨著休息室內的人越來越多,無差彆日記沒了動靜,好像那個纏著繃帶的暴徒終於打消了屠殺之類的恐怖念頭。
但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十分鐘前,他的無差彆日記竟然又開始刷新起他的死亡結局——
[糟了!休息室突然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條奇怪的魚出現了,它竟然會吃人!]
[我被魚咬斷了脖子,dead end]
這是第一個死亡結局。
並且它還在不斷變動。
[休息室突然變成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還有兩個超能力中學生打起來了,他們交戰中打壞了一麵承重牆,酒店開始倒塌。]
[一個長得像鯊魚一樣的男人被什麼人丟了進來,他手裡的大刀劃過了我的脖子,我死了,dead end]
這是第二個死亡結局。
後麵甚至還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田野雪輝不知道這些結局是怎樣出現的,也不知道它們是因為什麼微妙變動而發生了變化,更不知道自己的無差彆日記為什麼突然刷出了這麼多不同的死亡結局。
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一定要離開這個可怕的休息室!
一定!
抱著這樣的決心,天野雪輝和我妻由乃兩人離開了休息室,果斷打暈跟蹤他們的男人並將其丟進雜物間後,兩人終於成功逃離了酒店、也逃離了那群恐怖的家夥。
然而,還不等天野雪輝鬆口氣,那個名為庫洛洛的可怕家夥竟然又追過來了!
——他看到我了!
天野雪輝心中的恐懼難以言喻,對庫洛洛這種可怕人物完全生不出半點對抗心理,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扭頭狂奔。
但我妻由乃抓住了他。
“阿雪,我們跑不掉的。”
我妻由乃頭也不回,手肘向後擊破路邊某輛空車的車窗,從中拿出一把原本隻是用來收藏用的軍刀。她美麗麵龐上輕描淡寫的微笑,在這一刻越發顯得恐怖。
“要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