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羅門的目光在他的肩甲上停留,當他看到那石楠花的紋章時,神情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而最吸引伽咼的,乃是他胸口的那個奇怪的徽章。
一隻吞噬心臟的羊?
令她感到熟悉與不安的既視感頓時油然而生。
當三人距離那名臉上看似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實際上渾身散發著俗人勿近氣場的青年三米遠時,其身旁的那名護衛再次厲喝道:
“停下!爾等賤民見到上巢貴人,何不跪拜?”
霍恩眼睛微眯,他作為軍隊的正式委員,沒有義務跪拜所謂的貴族。
伽咼冷冷地掃了這個家夥一眼,後者在與之對視後頓時感到一種直觸靈魂的寒意。
但這寒意很快變成了羞惱——
對方就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不成?
就在他準備出言嗬斥伽咼時,所羅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哎呀呀,居然是上巢的老爺,真是失敬失敬,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咱們這些鄉野村夫……”
他一邊說著,一邊麻溜地爬到了青年腳邊,很沒節操地親吻了一下他的靴子。
這種行徑給伽咼人都看傻了。
她真的沒見過這樣的家夥。
所羅門在親吻完對方的靴子後,又伸手幫他擦了擦褲腿上的塵灰,而後再熟練地爬回原位。
他臉上不禁沒有絲毫的窘迫神色,反而掛著詭異的笑意——
因為包括那個少爺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他腿上的純金腳鏈少了一根……
少爺隱藏著倨傲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畢竟其他兩個家夥看樣子是不會跪拜他的,而所羅門的行為等於給了他一個台階下。
不過,他的目光在伽咼身上長久的停留了一會。
雖然她臉部線條堅毅,搭配黑色短發,加上前置裝甲過於貧瘠,看起來更像一名俊秀的美男子。
但他還是從其高挑的身形和些許細微的柔和線條中察覺到了異常。
他的鼻子翕動,隨著一股獨有的費洛蒙氣味被其確認,他頓時確認一件事——
對方是一名女性。
他立刻眼睛大放異彩起來。
根據那位神秘主教的話語,他需要完成的儀式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找到陽剛如火的搭檔,使其與陰柔似水的自己奏響生命的偉大交融樂章,從而取悅那位至高無上的存在。
伽咼感受到眼前這個瘦得和白豆芽一樣的家夥的炙熱目光,不禁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而後,她就被對方靈魂中近乎溢出的黃色光球震撼了。
強行按捺住用錘子把他轟散至渣的想法,她陰沉著臉問道:
“我們在執行疏散巢都沿途民眾的任務,你們是什麼人?”
護衛聽了她毫不客氣的話語,當場眼睛一瞪,正準備開口,就被他的少爺狠狠一巴掌扇在臉上,頓時鮮血自口鼻處飛濺。
青年忍住舔舐其手掌上鮮血的衝動,溫和地回答:
“在下是喬戈亞家族的長子,保羅斯。”
“這麼一看,真是巧了呢。”
“我們也在拯救沿途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