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霧太大，沒看清。
僅僅兩三步外，趙樂瑤就站在張楊辦公室門前的台階上，正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她身上隻穿著一件白色睡袍。
清晨時分的陰冷中，趙樂瑤凍壞了，正在不停的跺著腳，還不停的用衛生紙抹著鼻涕。
近在咫尺之遙，畫麵在這一刻定格，有些狼狽的趙樂瑤，就像是一隻大冬天忘了南飛的天鵝。
“樂瑤？”
張楊還自以為自己眼花了，發出了一聲輕叫“你在這裡乾嘛？”
這一聲呼喚，讓趙樂瑤嬌軀忽然僵硬，眼睛裡似乎亮起了一道光，卻很快如往常一般迅速冷靜了下來。
張楊看了看她身上的睡袍，手裡的衛生紙，吃驚的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樂瑤趕忙說道“我也是剛來不久……阿嚏！”
可這狼狽的噴嚏揭穿了她的謊言，看起來她很冷，已經凍透了的樣子，弄不好已經在這裡等了一夜。
看著她挺直的小鼻子下，不受控製流出來的晶瑩。
一陣無言過後。
張楊轉過身看了看她的座駕，又忍不住好奇問道“可是…...你怎麼不去車裡等？”
趙樂瑤輕聲說道“車裡太悶。”
就在這一瞬間，張楊看到了她那雙明亮眸子裡，隱隱泛起的淚光，趕忙拿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
“快進來吧。”
門打開了，又關上了。
走進辦公室的張楊，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現在是早晨六點十五分。
離上班時間還早，整個店鋪裡隻有兩個人。
張楊看著趙樂瑤凍成了狗，不停的抹著鼻子，趙樂瑤則看著張楊亂糟糟，就像是雞窩一樣的頭發。
相顧無言之後，心中那點小小的幽怨也便煙消雲散，兩個人之間就隻剩下了淡淡的親切感。
“坐呀。”
張楊趕忙把自己簡陋的辦公室裡，堆滿的各種雜物稍微整理了一下，又拽了把椅子過來。
看著她用紙巾捂著鼻子坐下了。
張楊便歉意的說道“我這裡條件簡陋了點……沒來得及裝空調，你冷不冷？”
隨手拿起椅子上一件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看著她默默的披上了，又看了看那雙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
張楊趕忙又拿起紙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而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穿著拖鞋，染著豆蔻的腳丫上。
這一切都太詭異，張楊也沒敢多問，隻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整顆心猛的往下一沉。
手捧著紙杯，趙樂瑤有些緩過來了，便忽然輕聲說道“你最好有個準備，陳靜的事瞞不了多久了。”
張楊沉默了。
料到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