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台的中央大舞台上。
聚光燈下。
一個穿著破爛夾克的落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圓臉並不帥氣,身材甚至已經有些發福,雙下巴很明顯。
甚至讓張楊想到了曾經的自己。
可是他唱了一首《白樺林》,用的是標準草根唱法,沒有什麼多餘的技巧,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卻很乾淨。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他們發誓相愛用儘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小夥子拿起槍奔赴邊疆。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帶著淡淡憂傷的歌聲,讓這該死的年代感,在一片靜謐的空氣中靜靜的流淌。
沒有先入為主,不介意選手邋遢的形象,四位導師含笑聽著,現場有人閉上了眼睛。
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一絲真情。
而二樓的演播室裡,則是一群神采飛揚的領導和投資人,一個個拍案叫絕。
“這舞台效果真是絕了!”
“氣氛也棒!”
“太棒了!”
一道道敬佩中透著灼熱的目光看了過來,領導和商業夥伴們的交口稱讚中。
張楊卻隨便找了個借口,從演播室裡走了出去。
邁著輕快的步子。
張楊徐徐走到了走廊的儘頭,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隔著落地窗看著外麵街上的車水馬龍。
而身後的演播大廳裡,那中年落魄男人淡淡的沙啞歌聲,仍舊在耳邊回蕩著。
當塵埃落定之時,張楊吐了個煙圈。
感覺如釋重負。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這個節目一定會火,也一定不會有什麼意外。
可張楊還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忽然在省城這個略有些土氣的名利場裡,狠狠的投下了一顆震撼彈。
張楊忽然覺得腿有點軟。
有點夢幻,不太真實的感覺。
一根煙抽完,那首讓人動容的《白樺林》也終於唱完了。
然後掌聲響起。
這歡欣鼓舞中不少人當場灑淚,有人看到了似乎觸手可及的夢想,而有人則看到了漫天落下的鈔票雨。
熾熱的氣氛中。
張楊把煙一掐,走進演播廳把鄭義喊了出來,選擇在第二位草根歌手出場之前離開。
“阿義,去開車,跟我出去一趟。”
鄭義正看的入神呢,便不滿抱怨了起來“你又要去哪呀,你自己打車去吧。”
“我再看一會兒。”
張楊硬把他拽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含糊著說道“彆看了,看個錄影而已,你怎麼還投入感情了?”
鄭義停下了腳步,看了過來,有些狐疑的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