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冊會計師出身的張薇薇，結合公開財報和耿小強黑來的資料，試圖弄清楚趙族集團的資產負債表。
完全弄清不太現實。
可大致上整理的差不多了。
很糟。
趙族集團總計2000多億的資產裡，其中300多億是趙家人的自有資產，剩下的都是代管理財，收管理費和傭金的。
扣除不動產，股票，放出去的貸款，以及短時間內無法出手的垃圾債……
趙族集團如今能動用的現金寥寥無幾。
而李鳳的注資不出預料，不但收取了高達20%的高額利息，甚至還附加了十分苛刻的條件。
再一次暴露了她對趙族集團的覬覦。
這時天已經亮了。
張薇薇蔥白的小手，終於從鍵盤上移開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看了看張楊。
張楊沒說話。
然後張薇薇又看了看趙樂瑤，便柔聲安慰了起來“學姐，你也不要太擔心了，趙族要是真出問題了，省府不會坐視不理的。”
這輕聲細語，溫柔中透著的善良，讓趙樂瑤蒼白的冷豔俏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沒事。”
然後張薇薇又嘀咕了一句“學姐，其實趙族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你大哥的賭債上。”
趙樂瑤俏臉一僵，又點了點頭，畢竟賭債這種事，省府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呀！
張楊則信步走到窗邊。
背著手。
張楊看著淩晨時分的臨海，深深的吸了口氣，趙樂天這幾年在香港的賭船上輸了多少錢呢？
“42億港幣。”
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在這個瘋狂的年代裡，曾經大名鼎鼎的金什麼立董事長，在澳門一把梭哈7億美金。
更加大名鼎鼎的黃什麼裕，在短短時間裡就輸了80幾億港幣，然後就進去踩縫紉機了。
還有綠什麼城的那個老總，前後在港澳賭場裡輸了600多億。
這裡麵有一些人是洗錢，可有一些是真的被人家算計了。
“好了。”
張楊也揉了揉眼睛，才發現今天是周末。
轉過身。
張楊假裝輕鬆的說道“不早了，薇薇也困了吧……你和靜靜先回家休息。”
張薇薇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嗯。”
然後她便撅著小嘴嘀咕了起來“所以這個李鳳到底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
張楊一陣語塞，然後輕聲說道“她老公是外國人。”
下半截話張楊沒說，需要的時候她可以是中國人，不需要的時候她也可以是外國人。
而這個李家大概從清朝末年，鴉片戰爭的時候就跟猶大資本勾搭上了。
牆頭草，站隊準，屹立幾個世紀的不倒翁。
這時趙樂瑤的電話忽然響了。
清晨時分忽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張楊眉頭微皺，似乎又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