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忽然之間，大名鼎鼎的彙豐大佬雲集於此，紛紛坐到了李府的空中花園式大客廳裡。
一邊輕聲細語著什麼，似乎正在輕描淡寫的談論著某個話題。
張楊不動聲色的看著，生硬的港普夾雜著英文，以及夾雜著閩南語口音的國語傳入了耳中。
雖然聽不太懂，不過張楊還是從隻言片語中了解到，這些人正在議論著關於附近某一個高檔樓盤的開發。
淺水灣豪宅，銀行，財團，樓盤，牌局……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關於金錢和權力的小圈子，而這些五六十歲的老東西，就是一直躲在幕後操盤半個港島的人。
夜幕籠罩下的李府彌漫著金錢的氣味，不過這氣味有些古早，充滿了八九十年代的老派作風。
張楊眼皮不受控製的跳了幾下，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字輩，識趣的保持著沉默。
靜靜的旁聽。
直到。
李鳳突然出聲，操著熟練的粵語，向著今晚的客人們介紹起了張楊“各位，請停一停。”
隨著一道道目光看了過來。
李鳳立刻雍容的笑著說道“這位張公子是我的一個同鄉，如今內地商界很厲害的後起之秀。”
張楊趕忙謙遜的說道“不敢當。”
隨著幾聲漫不經心的寒暄，那一道道目光變成了審視，又有幾聲議論傳入了耳中。
“做什麼的？”
“聽說過……做傳媒策劃，也做持牌金融。”
一道道審視的目光中，張楊麵不改色，心中卻生出了一絲疑惑，敏銳的嗅到了異乎尋常的氣息。
這牌局高端的過頭了。
而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字輩，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因為在這個年代裡，一個普通人永遠不可能聽說過這些人的名字，這是一個組織十分嚴密，也很隱蔽的圈子。
而這些人擅長的還真不是博弈。
是殺人術。
可彙豐係大佬的議論在繼續。
“中華好聲音是他策劃的呀？”
“不錯。”
“是個人才。”
隨著幾聲讚許傳入了耳中，張楊腦海中有一道靈光劃過。
張楊忽然看透了這一切！
這要是倒退回二十年前，十年前，甚至五年前，他這個內地來的小字輩是絕對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圈子裡。
不論是資曆還是身家都差遠了！
之所以。
張楊能出現在這種層級的牌局上，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圈子正在日漸衰落，一天天變得老邁。
正如同正在漸漸失去光環的港片和香港明星一般，大不列顛兒日不落王朝的餘暉真的不多了。
港島能賣的地真的不多了，能買的起房子的人也不多了，這裡的《超級地租》盛宴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而這些手中握著巨額財富的人，需要掠奪新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