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時候有過這般，欲言又止的樣子。
於是沈清直接起身，將她拉近自己的辦公室。
“工作都做完了。”
雖然是朋友，但是既然在公司，那麼一切就應該是以工作為重的。
所以這會兒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沈清就好像是條件反射的一樣，這語氣裡自然就帶上了一絲嚴肅的表情。
當然，在說到工作上的問題的時候，程湘的樣子也是一絲不苟的：“組長，你讓我做的那些表格和計劃報表我都已經做好了。”
“行了，現在都快要到下班的時間了，用不著這樣上綱上線的。”
沈清嗔怪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一雙眼睛盯著電腦的屏幕，卻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但程湘卻並沒有離開，思考了半晌之後，她到底還是開口：“清清，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
沈清的回答毫不猶豫，但是她這個樣子，確實讓程湘覺得更加的擔心。
因為她覺得，沈清在回答自己的問題的時候，這一點都不猶豫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是說，昨天的事情。”
果然，程湘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然是明顯的就看到，她敲擊著鍵盤的手，就好像世上條件反射的一般，就停頓了一下。
但也僅僅隻是一下，她便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她將視線，從麵前的電腦屏幕上麵，轉移到了程湘的身上，對著她笑笑
“我知道。”
“那你真的打算……讓他們……”
接下來的話，程湘是怎麼都沒有說出口。
實在是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問沈清，真的決定了要讓唐華和沈明山流落街頭，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去管他們的死活？
這樣的話，彆說是程湘不會相信，就是沈清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對他們能夠做到這樣絕情。
果然，想到這件事情，沈清的心底瞬間湧上一陣煩躁。
其實她自己何嘗不明白，這煩躁到底是從何而來。
一方麵，她的心底是很清楚，應該要給唐華一點教訓，讓她知道，她也不是真的能夠讓她他們，到想怎麼樣，就能夠怎麼樣的。
但是另外一方麵，她又明白，讓唐華和沈明山變得這樣狼狽，這原本就不是她願意看到發生的事情。
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即便是不願意看到他們夫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身為他們唯一的女兒的沈清卻還是很明白，自己壓根就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逼迫自己太過分的話。
可是再不想，又能怎麼樣。
現在的沈清很清楚，自己什麼都不能做。
就像是靳銘誠說的那樣，而沈清也是最了解這對夫妻是什麼樣的德行。
要是她現在就將自己的同情和為難，全都表達出來的話，那唯一能夠收到的結果，就隻是會讓他們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