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曆,一三四年冬,道曆元年冬,一封邊關奏報,送到了天子的案頭。
“臣,蘇戰,奏請陛下,草原上左帳王庭異動,有我內應探馬來報,老汗奴被他的五子巴彥特特爾斬殺,並奪了王位,小奴巴彥勢大,對整個草原,短短數月已成燎原一統之勢,右帳王庭業已臣服小奴巴彥,唯有金帳老奴在苟延殘喘,依臣觀之,金帳老奴已經是小奴巴彥的囊中之物,昔日之黃花,不堪一擊,待到小奴巴彥一統草原,恐小奴巴彥貪婪凶頑的目光會直視中原。”
“況且,現在已即將入冬,天氣異常,僅十月就已是大雪紛飛宛如凜冬,臣料草原諸部比之我邊鎮更加難過,小奴巴彥必然來犯我邊牆,望陛下知之,早做準備。”
天子李盛看完奏疏,默默的皺起了眉頭,草原一直是中原各國的心腹大患,唐國的北麵邊牆剛好直麵其鋒,再就是如今已經更國號的大明,然後是宋國。
無數小國都在三大國的軍力庇佑之下,要麼依附,要麼稱臣,其中又以唐國最為強大,版圖之大,曠古絕今,奮四代帝王之力, 達到極盛。
論朝廷的富庶,當以趙宋為最,他們的皇帝或許暗弱,可是弄財是一把好手,商業也很發達。
要論軍政全麵之實力,當世無人可比唐國,民間百姓自給自足,朝廷昏庸之輩也不多,文臣有治世能臣魏憲,公孫治,房叔機,杜長倫等,當世名將,有武國公狄漢臣,英國公李廣,魯國公程之霸,武顯候蘇戰,武英候王玄寂等。
骨頭的最硬的帝國,還是大明為最,他們當年直麵草原強大的兵峰,都打到了京城,節節敗退,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勸說皇帝退守南都,可是皇帝提劍而起,怒發衝冠,言:皇帝守國門,君臣死社稷,朕豈有逃跑的道理,諸將士隨朕共同殺敵,要亡,朕陪你們一起,血不流乾,誓不罷戰。
朱家太祖皇帝就這樣,率領京城最後的三萬狂熱禁衛軍,堅守最後的防線,終於等到了勤王大軍,反敗為勝,打的草原鐵騎潰不成軍,那一場打出了震驚天下的威風,也讓當世還沒有立國的唐國先祖為之震撼。
直到唐國建立,於明國,也是秋毫無犯,要不是後代子孫不爭氣,說不得當世第一強國會是誰呢?
扯遠了。
李盛是個英明神武的皇帝,他知道這份奏報不僅僅隻在自己的案頭,各國皇宮都會收到這樣一份奏疏,一個月前,各國的大動作,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各個都是不省心的啊,是不是朕這些年對你們太客氣了,還是覺得國力能夠與朕一爭高下了,哼。”李盛言語裡的不屑一顧,是何等的自信。
大太監在一旁雖默不作聲,可是臉上的不屑一顧和陛下,簡直是如出一轍,這份自信,是每一個讓人發自骨子裡的驕傲,說也不會明白,作為當時第一強國的驕傲,就好像那些生的像鬼一樣的,西域諸國的色目人,走路都隻能走最邊上,敢走到中間,尋常百姓都敢嗬斥甚至揍你,他國之人入唐國,那個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事,哪怕這個國家的一個老百姓,也不是他國人可以招惹的。
曾經,就有那麼一個不知死活的國家,招惹了,不僅招惹了,還殺了人,那真是捅了馬蜂窩,朝中那些文人們好狠呐,說什麼,國小而不處卑,無禮而侮大鄰,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老百姓也聽不懂說啥。
隻知道,最後國朝派了一位新貴大將軍王玄寂,掛帥出征西域,帶甲三千鐵騎,就滅了那個國家,還以為有多了不起了,原來是個樣子貨,王玄寂鬱悶不已,萬裡征伐竟然不過一個不足萬人的小國,氣的他直接下令滅國,抓了個國王回來,被一乾文武大臣笑話了很久,朝堂上哪一個不是滅國無數,連文臣也是腰間佩劍,一群嗷嗷叫著,不服就要乾仗的貨。
這就是唐人的驕傲,任何國家都不在他們眼裡,因為他們自信當世無敵。
李盛看過最近的奏報,也沒有什麼新鮮事情,隨意批複了幾份重要的奏折,揉揉有些昏沉的腦殼,道:什麼時辰了?
大太監聞言,躬身道:酉時。
李盛聞言又道:今日天師道宮可有事情。
他其實是想問劉裳的日常都在做些什麼,和誰交往,文武大臣都有哪些前去。
大太監躬身回話道:天師道宮無事。
李盛點頭,無事就好。
接著又問道:太子近來在做什麼?
大太監思索片刻後,道:太子殿下賢明,朝中破有讚歎之臣。
這話就有意思了,前麵還說了賢明,後麵又說朝中有大臣讚歎太子,他想表達什麼呢?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太子結交朝中大臣,注意兩個字,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