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雲省騰衝縣銀杏村遠近聞名的一片金黃不在,但碧水青山依然讓生養在平原地區的甘韜讚不絕口。
雲彩包裹的群山下,蕩漾清澈的溪流旁,狠狠的吸了口空氣的甘韜對身旁的陳可星感慨道:“有時候真不得不佩服影視導演,你們總能找到被無數人忽略的一等一的大自然美景。”
陳可星笑著搖搖頭,眺望起遠方的群山:“羨慕?選定銀杏村拍《武俠》之前,我接連跑了日國、韓國、泰國、馬來西亞,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得,您受累,《武俠》肯定能對得起你的付出。”摘下腦袋上的草帽作蒲扇的甘韜極力寬慰著陳可星。
甘韜帽子作蒲扇的舉動,嚇了將視線收回來的陳可星一跳,“哎,你可彆把帽子搞破了,這帽子可不便宜。”
甘韜滿心狐疑的將帽子擺到眼前,灰白色的草帽除了有些滑溜沒啥不同,“蒙誰呢?我仔細看了,就一普通草帽道具,你喜歡的話,拍完戲,我送你個十頂八頂。”
“你個撲街懂個屁,這草帽是特殊材料全手工製作,全世界就這麼一頂。”
甘韜雖嗤之以鼻,但在如此緊張的陳可星眼皮底下,他認為不適宜在拿草帽作蒲扇用,而是又擺弄起了圓框眼鏡。
“唉,韜仔,消停點吧,你這一身道具、戲服,全是昂貴產品,一旦壞了,換都沒地方換。”陳可星指著甘韜身上的灰白色長衫、圓框眼鏡、灰白草帽苦口婆心道。
甘韜無語:“得,看來我最近黴運纏身,接連被耍!”
他接《白蛇傳說》,結果從男一號變成男三號,拍攝通告也一推再推;參演《武俠》,拍定妝照時,明明好幾身戲服,正式開拍又隻剩一身,不能洗、沒得換,這大熱天,非把他熏死不可。
“包涵包涵啦,《武俠》電影不吃香,願意投資的人少,隻好能省則能咯。再說,我們什麼關係!”
“講那麼多,隻有最後一句話最受用。下次再缺錢,找我啦,我最近賺不少。”甘韜故作羞澀道。
陳可星無語,感覺這家夥是睜眼說瞎話,所以直接將了甘韜一軍:“劇本遞到同心影業,結果被退回來了。”
“有這事?那是他們沒眼光,下回我私人給你投!”
甘韜的尷尬,陳可星儘收眼底,估摸這家夥大概是真不知道,畢竟這點小投資未必上的了甘韜的辦公桌,這一下,又覺得甘韜這人不錯的陳可星起身拍了拍甘韜的肩膀道:“韜仔,給你個忠告,千萬不能用自己的錢投資電影,會傾家蕩產的,這和賭博一樣一樣!”
甘韜嘿嘿笑著的同時,腹誹道:“彆人和我不一樣,彆人是大概率會傾家蕩產,我的破產概率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因為老天爺想讓他發娛樂才!”
想到此,獨自偷樂了會的甘韜為了打消陳可星的顧慮,翹起劍眉揶揄陳可星道:“同心影業、同心院線、同心影視的資金,和我口袋裡的私房錢沒兩差,隻是左右口袋的事!”
甘韜不經意間的嘚瑟差點讓陳可星噴出一口老血,想想2006年拍《投名狀》時,甘韜為了能出演一個角色跟屁蟲似的跟了他陳可星一路,幾年一過,跟屁蟲卻在想成為他的金主。
“俗語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看來,對有些人,三十年還是太長,三年就足夠了!”陳可星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