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火車站後,徐征先是退票,然後又買了兩張連票,甘韜也沒矯情。
各自放好包裹,徐征問他:“你和何輝有矛盾?”
他抽出本書,擱在腿上道:“我也納悶呢,也就是今天剛認識,沒事針對我乾嗎?”
徐征嗬嗬一笑,調侃他道:“要麼就是你擋人道,要麼就是看你不爽。”
他皺眉道:“我估摸著是後一種,你沒發現很多來國內的香、台電影人,都有一種優越感?看到咱們內地小演員演男一號、男二號,估計他們心裡有點不平衡,為香江、台北兩地演員叫屈呢。”
徐征轉頭望著他道:“哎,我發現你挺腹黑啊!”
他翹眉道:“你就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吧?”
徐征咂嘴思忖道:“你這說法,有點意思!”
兩人就這麼一路胡扯,其實他也並不是瞎扯,目前內地藝人確實被香、台兩地藝人壓著。
正常的一部電影、電視劇很多都以香、台兩地影視工作者為主,內地為輔。
兩人在火車站分手,徐征是本地人自然是回家,他則要穿過火車站隧道直奔汽車站。
風塵仆仆的趕到家,歇了一晚。
翌日,甘國華見要去海市檢查身體,老大不願意。
他也沒時間墨跡解釋,和江梅兩人連拉帶拽的,將甘國華拉上前往海市的大巴。
汽車發動後,他趴在椅背上,笑嗬嗬的問前麵坐一起的父母:“媽,電視劇看了感覺怎麼樣?”
江梅轉頭道:“你怎麼演個壞人呢,還淨耍小聰明!”
他捏著江梅的肩,嘿嘿道:“劇本上就這麼寫的,我不得聽導演的話嘛。”
甘國華不滿道:“估計你們那個導演,連原著都沒看過,全都亂拍一通。”
他被媳婦、兒子硬拉到車上,本就不滿,可又不能罵,這下總算找到了宣泄通道,將《武林外史》的導演夢集好一頓罵。
甘韜也不跟他犟,躺回位置上,閉眼休息,這幾天輾轉全國幾千裡地,他也累的夠嗆。
晚上八點多,大巴到達海市,堂哥甘軍特地租了輛麵包車,直接將他們一家三口拉到了燒烤店。
酒桌上,他勸端杯的大爺道:“我爸不能喝,明天一早得去醫院。”
大爺頷首衝甘國華道:“是得好好查查,老毛病拖了幾十年,有時候看你咳個不停,我都覺得難受。”
兩人是親兄弟,一大一小,從小感情就不錯,談到甘國華從小落下的病根,有點感情流露。
見兩人感慨,他忙舉杯衝甘軍道:“哥,嫂子,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也沒敢多喝,今天剛好補上。”
甘軍舉起杯挖苦他道:“一對一,我還真不敢跟你喝,你可是爺爺親手培養出來的酒壇子。”
他撇嘴:“得,拉倒吧,趕緊乾。”
明天有事,晚上也沒敢多喝,一家三口在旅館住了一夜。
翌日一早,他帶著父母還有一早就等著的大爺,前往早就看好的醫院。
甘國華病根時間較長,他沒敢找那些普通醫師,直接掛的副專家號急診。
檢查出來,已是當天下午,他試探著阻止甘國華道:“我一個人去就成,你們在外等著唄。”
甘國華不滿的撥開他:“趕緊一邊去,我沒那麼脆弱!”
專家姓錢,是個老者,辦桌上鋪著甘國華肺葉的b超片,說出的話淺顯易懂。
用專家的話來講,甘國華的肺已經千瘡百孔,想治好無異於癡人說夢,他給出的建議是保守治療。
而且,以後不能乾重活隻是其一,忌諱的東西還特多,腥、辣、煙、酒,甚至情緒波動太大都不成。
以上總總如果全部做到,或許能多活個一二十年。
這個消息對他們家來說不算好,他爸甘國華如今才44歲,上麵種種忌諱,又有哪個人能真正一絲不苟的做到。
雙眼泛紅的甘韜,一邊摟住渾身顫抖的江梅,一邊讓老者開藥,或者是否要住院。
老者對坐在麵前的甘國華道:“不用住院,我開點藥,你回家靜養,以前吃的藥全部停掉,刺激性的食物一定彆碰,對你來說,刺激性的食物和毒藥沒什麼區彆,每天儘量做一些動作幅度嬌小的鍛煉。”
專家交待結束,他攙扶住起身的甘國華:“爸,沒事吧?”
甘國華曬然一笑:“能有什麼事,要是真能多活一二十年,已經比我預想的好太多,你陪著你媽,還有你大爺一起去做個全身檢查,彆讓你大爺付錢。”
他攙扶著甘國華到走廊內坐下,然後帶著江梅去繳費做全檢,大爺是死活不肯。
江梅的身體很好,讓他鬆了口氣,而他自己也是倍棒,就是這兩天覺睡的少,有點上火。
接下來幾天,他領著父母在海市好好玩了幾天,這一點,倒是讓甘國華很高興,他早就盼著瞧瞧改革開放後的海市。
四月中旬,剛拿到汽車駕照的甘韜,收到何輝讓他進組《李衛當官》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