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聘個私人造型、化妝團隊吧。”
“我錢多啊!”
連夜從銀川鎮北堡影視城回到京城,睡了整個白天,傍晚時分打開衣櫃,一直搖頭晃腦躊躇不前的甘韜,沒好氣的瞪了眼旁邊給他出餿主意的周晴。
雖然成名的過程中,他的精致五官立了不少功,吸引了不少少男少女的關注。
但一名演員最終依舊是靠作品說話。
何況他平時的曝光率很低,也不是永遠要在媒體、鏡頭麵前保持完美容顏的女明星,高薪聘請造型師、化妝師完全沒必要。
並且,如果他每次在鏡頭前的出現,都是那麼的無懈可擊,反倒會被人習慣,往後日常生活中的不修邊幅,或許會成為有心人的攻訐點。
畢竟他也會老,也會有家庭生活,生活裡,他應該會是很隨意的那種人。
“我穿哪件啊?”
衣櫃大的占據了專門盛放衣服、鞋帽臥室的一麵牆,櫃裡顏色、款式、年代不一,被有心人全部裝上防塵套的冬夏服裝,看的他眼花繚亂,隻好問一旁胳膊上掛著紅色包包,抱胸而立,除了一頭似大火撩過,紅黃相間的斜劉海短發,穿著打扮越來越“國際化”的周晴。
“雖然是頒獎禮,但場合挺正式的,大人物也不少,國內又不比國外可以隨性而為,你就選一套棕色或者黑色的西裝,看上去正式也顯得人沉穩!”
“你直說穿阿瑪尼成衣不就行了?”
他在07年春晚上的一次亮相,終於讓周晴從國內一名男演員身上,給他搶來了阿瑪尼華夏區品牌大使的稱謂。
稱謂很牛,但代言費卻很少,他不太樂意,何況免費穿了阿瑪尼好幾年的成衣,變相的打了不少廣告,可歐洲那個老牌家族依舊針針計較,顯得一股小家子氣。
“你現在是品牌大使,在升一級就是代言人,那時候的代言費就高了,而且正給你要國內一、二線城市的硬廣,你可彆掉鏈子。”
“唉,你說這麼多乾啥?直說穿哪件!”
他被周晴嘮叨了一大堆不懂的,也不太在乎的東西,一陣心煩。
周晴翻開一層層成衣,最終選了件棕色帶領結的成衣遞給他,隨後又選了暗黃色平頭皮鞋。
周晴選的服裝,穿起來好不好看,時尚不時尚,他不清楚,以一種反正彆人選的肯定比他好的心態,花了五分鐘時間穿上衣服,戴上領針、領結,至於化妝那是免談,最多也就是用喱水噴了噴發梢,然後向上梳起發梢,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這趟出去黑了啊!”在他旁邊,對著鏡子猛瞧著自己下巴上,新漲出的顆粒的周晴對他道。
“廢話,沙漠拍戲能不黑麼!”說完,他抓了抓頭發,眼眉得意一翹,“黑才健康,走,是時候出發了。”
十二屆華表頒獎典禮的舉辦地是京城展覽館,同處西城區,倒是讓兩人少走了一大截路。
如今京城的汽車數量遠勝前幾年,車況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尾氣更是如此。
好在他有先見之名,早早在西二環,真正的京城市中心買了房子,彆的不說,光是去城中心參加這些大型典禮,就省了不少時間。
展覽中心是一座上了年紀的,俄羅斯風格的老建築,但無論外麵鐘樓似的大門,還是裡麵的走廊、會館、餐廳等都透露著一股恢弘大氣。
“嘿,甘老師,來這麼早!”
暢通無阻的走入典禮後台,聽著某人仿佛調侃似的“甘老師”,他特不爽,上前拉著手一陣搖晃,很是客氣道:“哎,寧導,您好您好!”
“哎呦,您可彆叫您!我挺膈應的!”寧號客氣的同時,使命掙脫著雙手。
一部《瘋狂的石頭》讓他認識了眼前的年輕演員。
第一眼的感覺,這人脾氣好沒什麼架子,可以和道具一起擠麵包,一起吃最便宜的盒飯。
要知道,甘韜那會的腦門上可是頂著威尼斯影帝剛回國,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但客串時,卻從未使出國際影帝的架子,讓他很佩服。
《石頭》成為黑馬,票房豐收,甘韜當時的人氣多多少少幫了些忙。
他這個導演,包括戲裡的幾名多年媳婦熬成婆的主、配角,相繼領了份不大不小的紅包時,人硬是沒要,一口一個“好友幫忙”!
以小見大,就衝這兩點,寧號心裡就算認下了這位不是很熟的朋友。
瞄了眼後台一水的中老年男、女藝術家,甘韜隻好問算計上他的寧號道:“下部戲啥時候開拍啊,趕緊的,早拍早了!”
年前為了上春晚,他去找了老關家,找了電影局的那位,老關家是一切儘在不言中,至於電影局的那位,卻是當時就讓他應承了一部戲約。
而戲的導演就是眼前看上去敦厚老實的寧號,投資方是電影局。
“劇本出來了,就快籌建劇組了。”寧號望著他嘿嘿笑道。
“靠譜點,就算我是客串,那也得出彩!”
“肯定啊,不會比麥克大盜差!”
“成,到時叫就行。”說完,他轉頭四顧,拉著寧號向後台的一處角落走去。
“馮老師,您好,您好,我特喜歡您的相聲。”
路途中,他和寧號點頭翁似的不斷給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