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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劉據還是在那封請命奏疏上蓋了印璽。
他真怕把衛青活活氣死。
雖然衛青要是被氣死,他在朝中越發沒有依仗,對成為滿級人類的計劃更加有利。
但他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敢這麼對待這位民族英雄。
同時他心裡也清楚:
就算他不蓋印璽,沒有這封請命奏疏。
衛青和衛子夫聯起手來,也照樣能夠輕而易舉的促成此事。
眼下奏疏已經被衛青帶走了,再去想這件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最要緊的是如何補救?
其實此事也並非沒有補救的辦法。
剛才衛青裸絞他的時候,不是告誡過他有些話絕對不能說麼?
這已經足以說明那些話對劉徹的殺傷力,既然已經得到了衛青的實名認證,那麼那些話他還就非說不可了。
“再追加一封奏疏吧……”
“該怎麼寫呢?就照著《治安疏》來寫,重點突出一個無父無君,無國無家。”
“劉徹看過舅父的奏疏,應該能猜到這件事有舅父和母後的手筆,也能看出藏於背後的真正目的,同不同意隻在一念之間。”
“不過等再看了我這封奏疏,以劉徹那順昌逆亡的性子,要是還能同意我的請命,讓舅父和母後遂願才怪……說不定一氣之下,我的終極目標都有可能直接達成。”
……
最近幾日,劉徹被劉據搞的心情煩悶。
奏疏也懶得審閱,隻聽內朝和內侍彙報些尚書台報上來的重要事務。
不過或許是否極泰來。
很快就是有一件事的出現,將他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據河東太守來報,有人在他此前設立在汾陰縣用來祭祀後土的後土祠挖出了一口銅鼎,不日就將送到長安。
劉徹隨即召來內朝官員和一眾方士議論此事。
眾人皆說這是後土神降下的寶鼎,證明陛下合於天德,寓意陛下天命所歸,陛下應該將這口寶鼎祭祀在祖廟裡,方可與種種吉象相合。
這件事一出來,劉徹瞬間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奏疏也有力氣看了。
這會劉徹已經坐到了案幾前,伸展了一下腰肢準備開工。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三封比較特彆的奏疏。
隻因其他的奏疏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而這三封奏疏則單獨擺在那一堆奏疏前麵。
“蘇文,這三封奏疏是怎麼回事?”
劉徹有些不解,蹙眉看向立在一旁伺候的蘇文。
蘇文連忙解釋:“回陛下的話,這三封奏疏其中一封來自皇後,兩封來自太子。”
聽到“太子”二字,劉徹麵色微沉了一下。
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先拿起衛子夫遞上來的那封奏疏查看起來。
“皇後開始操持那逆子的婚事了……”
“也是,那逆子已經到了年齡,若成了婚生了子,性子或許能安穩一些,說起來……他這幾日性情突變,不知進退,可能就是憋出來的叛逆。”
心裡想著這些。
劉徹拿起筆來蘸飽了朱砂,在這封奏疏後麵畫下一個紅色的圓圈。
接著又依次拿起第二封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