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
“還有……第二日,又有不少儒生和官員聚在金馬門,請求麵聖為民請命,不過陛下並未召他們進宮。”
一聽這話,劉據頓時來了精神,往前挪了挪屁股:
“還有麼?”
“還有……還有……哦,對嘍!”
季平想了半天,才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聽說前幾日,陛下單獨召見了大儒董仲舒,聽說好像是為了辯經。”
“辯……經?”
這個消息倒讓劉據有些迷惑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劉徹的心到底有多大,居然還有心情辯經?
“正是。”
季平點頭道,“至於辯了什麼暫時還沒有定論,不過聽說董仲舒從宮裡出來時,被陛下賞了一百金外加百匹帛,好幾輛馬車都裝不下。”
“而且董仲舒還重新被陛下起用,據說是拜了博士仆射。”
“這……”
聽到這裡,劉據心中越發奇怪。
劉據有心情找辯經就算了,居然還重新給董仲舒封了官?
總覺得這件事特彆的不尋常。
據他所知,曆史上董仲舒雖是當世大儒,還在劉徹“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中充當了重要的顧問。
但其實他這一生幾乎就沒被劉徹重用過。
最初他隻是被劉徹派到江都易王那裡當國相,後來又去膠西王那裡做國相。
並且期間還因長陵、高廟走水的事,上書宣揚天人感應,說這是上天因劉徹的所作所為發怒,差點被劉徹斬首。
在那之後。
董仲舒就徹底夾起了尾巴做人,以年老體弱為由辭了官,再也不敢妄論國事。
如此直到臨終之前,才有寫了一封堅決反對鹽鐵官營的奏疏,然後不待劉徹有機會做出反應就病死在了家中。
回到眼下。
現在應該就正處於董仲舒辭官之後蹲在家裡,夾起尾巴做人的階段。
劉徹忽然在這個時候召他辯經,還給他重新封了官,並且不再是那種眼不見心不煩的地方官……
這件事與史書記載出入太大。
使得劉據不得不懷疑是否與他這個穿越者做的事情有關,就比如這次的毀堤淹田?
可具體能有什麼關聯。
劉據一時半會又完全想不到任何頭緒……
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一邊,劉據繼續問道:“還有麼?”
就在這時。
“殿下,下官有要事稟報!”
門外忽然傳來太子冼馬郭振的聲音。
“進來吧。”
劉據應了一聲。
郭振隨即扭著屁股一瘸一拐的走進來,雙手奉上一個小竹筒:
“殿下,方才府外來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什麼話都沒說扔下這個竹筒就跑,守門的中盾死活沒有追上。”
劉據接過一看,隻見竹筒一端沒開口,一端封了泥。
竹筒的外麵則隻寫了四個字:“府主親啟。”
太子府的府主是誰?
自然是劉據這個太子。
隻不過特意用上“府主”二字而並非“太子”,如此掩人耳目,這是在玩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