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他在替朕負重前行(1 / 2)

欸?

汲仁詫異的望向郭昌。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不古啊。

你個濃眉大眼的,剛才還口口聲聲維護太子,現在賣起太子來竟也如此痛快,連毒誓的空子都鑽?

不過此時他心中更好奇的,還是毀堤淹田的真相。

難道此事果然另有隱情,隻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裡不成?

“說得好!”

聽了郭昌的話,劉徹麵露欣賞之色,微微頷首,“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讓朕瞧瞧太子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諾!”

郭昌應了一聲,當即徐徐道來。

從最開始劉據命他派斥候前往北岸四郡查探,一直說到毀堤淹田當夜,他被劉據叫到房內又連發十遍毒誓的事。

絮絮叨叨半個時辰,可謂是事無巨細。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劉徹的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然而汲仁卻是表情淩亂。

怔怔的望著郭昌,心中的信念好像在這一刻徹底崩塌:“郭昌,你是說……這所有的一切皆在太子的掌控之中?”

“你以為?”

郭昌斜睨過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沒有人能做到這步田地……”

汲仁依舊難以置信,口口聲聲的道,

“照你這麼說,決堤之後除了濮陽北堤的那上百頃田地,新河下遊就不該出現嚴重的災情,你可有證據?”

“嗬嗬,回來之前我已派斥候去探過,一切皆如太子所料。”

郭昌冷笑,“何況此事瞞得了你,難道還瞞得了陛下?”

“汲仁啊汲仁,虧太子事事都惦記著你,時時都不忘護你周全。”

“沒想到你到了這時候,對太子居然還抱如此成見,我郭某看錯你了,心中隻有替太子不值,你好自為之吧!”

“……”

汲仁聞言陷入了沉默,麵色一陣紅一陣白。

彆的暫且不說,那郭昌讓他加蓋了官印的“治河三策”就是證據。

當時他以為郭昌隻是想將功贖罪,又怕人輕言微,“治河三策”無法受到重視,因此才拉上他一起上疏。

而他也覺得“治河三策”的確是難得一見的良策,才勉強同意了下來。

現在細想起來,太子如此安排完全就是為了保護他……

“汲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想著這些,汲仁隻覺得羞愧難當,又大聲說道,“若果真如你所言,汲某此前對太子多有出言不遜,還向天子告狀險些釀成大錯,汲某願親自登門自裁謝罪!”

郭昌眼睛一瞪,當即破口大罵:

“你要死死遠點行不行,我要是吊死在你家門口,你晦不晦氣,到了這時候你竟還想恩將仇報?!”

“我……”

汲仁不由又是一愣,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終於。

“聒噪!”

上首響起了劉徹的聲音。

汲仁和郭昌連忙收聲垂首,老老實實的伏在地上。

“郭昌,你方才說,太子曾屢次警告於你,教你莫要壞了他大計,你可知究竟是什麼大計?”

劉徹聲音平緩低沉的問道。

“這……罪臣不知。”

郭昌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忙叩首道。

哪知汲仁沉吟片刻,卻又在這時候說道:“陛下,前往濮陽時,太子曾邀罪臣共乘一車,途中說了些話,表露了一些想法,罪臣也不知是否與此有關。”

“如實道來。”

劉徹又看向汲仁。

汲仁叩首道:

“太子與臣說起過十九年前瓠子決口的事,說陛下聽信田蚡讒言,將水患拖延這麼多年,至梁楚之地民不聊生,是陛下畢生的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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