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意識到劉據被廢之後八成會被父皇除掉,劉閎已是嚇得麵色煞白,猛的從劉徹懷中掙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父皇恕罪,父皇息怒,兒臣不想做什麼太子了,隻懇請父皇饒過據哥哥!”
“閎兒,你重情重義,這是你的優點,朕心甚慰,不過此事朕心中有數,你不必心有負擔。”
劉徹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見狀反倒更喜愛這個二兒子。
“父皇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劉閎此刻已是徹底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了措辭,當即又連連叩首,
“事到如今兒臣也不敢再瞞著父皇了,其實那個天祿箱根本就不是兒臣的創造,是據哥哥交給兒臣的,據哥哥才是真正的大漢功臣!”
“你說什麼?!”
劉徹謔的一下站了起來。
“兒臣說的都是真的,真是前幾日兒臣去博望苑拜見據哥哥時,據哥哥偷偷交給兒臣的!”
劉閎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口口聲聲的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問兒臣的相國卜式,他可以證實兒臣所言非虛!”
……
客堂外。
蘇文、霍光與一眾近侍內臣、期門武士依舊在靜靜地等待。
相比上一次去博望苑,他們此刻的心境要平靜許多,最起碼不需要提心吊膽。
畢竟剛才劉徹和劉閎見麵時的父慈子孝,眾人都看在眼裡。
因此現在他們也不難想象,此刻客堂中必定在上演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
而劉徹之所以屏退了所有人,恐怕也是在談論“天祿箱”的秘辛,甚至極有可能會談到一些與太子之位的相關的事情。
畢竟最近劉徹的這些操作,使得近侍內臣心中的猜測隻會更多。
就在這時。
“咣!”
“逆子,你和劉據都是逆子!!!”
“你們這是欺君!!!”
“猖狂!太猖狂了!!!”
“真當朕不會治你們的罪嗎!!!”
幾聲龍吟驟然自客堂門內炸響,所有人都不由的打了個激靈,麵麵相覷。
如此反應了足足數秒……又來?
“噗通!”
“噗通!”
“噗通……”
總算有人反應了過來,連忙抓緊時間跪倒在地。
“這……”
霍光腦子裡麵此刻也是嗡嗡作響。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好像是……逐慕苑吧,為什麼又有劉據的事?
這究竟又是怎麼了?
二皇子也不像是能惹陛下發怒的人啊,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怎麼一眨眼的功夫陛下就又多了一個逆子?
而且還是欺君?
“霍都尉……”
一旁傳來蘇文的聲音,不知何時他已經熟練跪好,儘管那張老臉上還掛著尚未消失的驚詫與不解。
“多謝,我懂。”
霍光點了點頭,跪下的動作明顯比上一次熟練了許多。
“這……”
人群中唯有卜式還一臉懵逼,心中的擔憂無以複加。
畢竟龍吟中說的是“你們”,“你們”這兩個字涵蓋的範圍猶未可知,但肯定跑不了他這個國相。
既然大夥都跪下了,我是不是也應該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