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什麼?
甚至在臨近長安的時候,劉據忽然將“表哥”的稱呼換回“霍都尉”。
他的心中竟還有些悵然若失,生出些許感動與暖意。
這究竟是為什麼?
劉據究竟有什麼法力,竟能動搖了他那顆已錘煉至堅如磐石的鐵石之心……
終於。
“霍光,朕對你很失望。”
劉徹的聲音再響起時,已是多了一絲疲憊與沙啞,令人感覺現在正在說話的是一位耄耋老人。
儘管霍光清楚,劉徹如今才四十有四,並不算老。
“罪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他又磕了一個響頭,靜靜等待劉徹降罪。
他甘心接受任何懲罰,這在他看來也是對自己的警示。
好教自己時刻記得自己是誰,自己究竟背負著怎樣的大計,從此再也不像這回一樣受到毫無意義的情感影響,徹底熔上那顆鐵石之心上出現的裂口。
至於劉據……
“啪!”
霍光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將劉據的麵容和名字一同抽了出去腦海……這個人與我何乾?
“自今日起,你去金馬門待詔吧。”
劉徹歎了口長氣,回過身去擺了擺手,竟有種說不出的孤獨。
“謝陛下聖恩!”
霍光立刻伏首謝恩。
從最親近的奉車都尉到金馬門待詔,這便是撤了他的職,自此變成了前途渺茫的預備官員,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對此霍光心中沒有任何怨言,這一切都怪不得旁人,隻能怪他自己亂了心。
而劉徹命他去金馬門待詔,終歸還是給他留了一些餘地。
他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隻要守住自己的心,哪怕從頭開始又如何,終有一日他還會再爬上來!
自今日起,與衛青和衛子夫的私下聯絡,也是時候徹底斷絕了。
我是霍光。
我此生決不會再有軟肋!
就在這時。
“報!”
殿外忽然傳來蘇文的聲音。
得到劉徹的許可之後,蘇文快步跑了進來,先是不經意的瞅了霍光一眼,方才滿臉喜氣的向劉徹施禮報道:
“陛下,大鴻臚才派人傳來好消息!”
“夜郎國王多同命使團攜帶國書前來朝拜,請求內附大漢,如今使團已經進了東城門,大鴻臚正在接待安置。”
“鴻臚卿命人前來請示陛下,應用何種規格接待,又將陛下接受使者朝拜的時機定在哪日?”
“?”
聽到這話,霍光詫異的微微抬頭。
夜郎國這是什麼操作,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呈來國書請求內附?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的確是個出人預料的好消息,絕對可以削減部分劉徹心中的怒火。
這個蘇文就這點好,宮裡沒有人比他懂得該在什麼時候照顧陛下的情緒。
而且有他國使者朝拜,劉徹不願家醜外揚,就算有心廢立劉據這個太子,恐怕也要等到送走了夜郎國使者之後……
“啪!”
霍光立刻又在心中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暗罵自己為何又想起了這個人!
“夜郎國?”
劉徹聞言也暫時將剛才的事放在一邊,回過身來時麵露訝異之色,
“可是那個犍為郡以南的夜郎國?無緣無故,他們為何忽然也請求內附我大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