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閎心中雖有不解,但還是乖順的答道。
劉徹笑了笑遞上一塊手帕,又用哄騙小孩糖果的口吻對劉閎道:
“這怎麼能叫騙呢,這叫雙贏……這次其實便是朕給你創造的機會。”
“你稍後去一趟詔獄探望劉據,告訴他朕即將召見你。”
“而你想借此機會為他求情,卻又苦於不知如何開口,問他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交給你,如此可以增加你在朕這裡說話的權重,或許便能救他一命了。”
“聽懂了麼?”
“呃……”
劉閎撓著後腦勺想了一會,卻還是有些遲疑,“懂是懂了,可……父皇不會騙兒臣吧?”
“逆子……知道什麼叫君無戲言麼!”
劉徹當即板起臉來,揮揮手驅趕道,
“朕答應你,隻要你能從他那裡帶回好東西來,朕就立即赦免了他。”
……
一個時辰後。
劉閎已經從詔獄出來,又重新回到了溫室殿。
“閎兒,如何?”
劉徹早已等候多時,立刻眼巴巴的望了過去,結果卻又看到了劉閎那雙好像剛剛哭過的丹鳳眼。
“父皇,據哥哥不讓兒臣摻和此事。”
劉閎抽了下鼻子,癟著小嘴道,“他說父皇如今正在氣頭上,以父皇的……脾性,兒臣若是為他求情,八成也要受到遷怒,隻怕兒臣以後也不好過了。”
其實劉據的原話是“操行”,而不是“脾性”。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操行”一詞,但劉閎也聽得出那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因此臨時改動了一下。
反倒是劉據,關入詔獄之後反倒越發天不怕地不怕了,什麼話不該說都敢亂說。
“這逆子……朕在他眼中就如此麻木不仁,喜怒無常?”
劉徹一聽就來了氣,當即沒好氣的又問,“那逆子還說了什麼?”
“哇——!”
哪知劉閎卻忽然揚起小臉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哽咽道,
“據哥哥教兒臣明日再去探監……教兒臣去的時候……偷偷給他帶一小瓶鴆毒……以備……以備不時之需……嗚哇!”
“咣當!”
劉徹聞言麵色瞬間大變,驚得直接從榻上彈跳了起來,以至於將放在榻中央的小方案都帶飛出去了老遠。
“蘇文!蘇文!蘇文!!!”
“立即騎上朕的禦馬趕去廷尉,讓趙禹瞪大眼睛把劉據給朕看好,劉據若有絲毫閃失,朕要他全族陪葬!”
“諾!”
蘇文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見劉徹此刻神色緊張,自然也不敢多嘴,立刻應下去辦。
“還有!”
結果才剛轉過身,劉徹忽然又叫住了他,不安的踱了兩步之後,咬牙又道,
“以你自己的名義隱晦的告訴那個逆子,這回算他運氣好,趕上了南疆多國來朝的盛會,朕近日正要下詔大赦天下,他還沒那麼容易死!”
與此同時。
“大赦天下……不愧是據哥哥!”
一旁的劉閎見狀已悄然止住了哭聲,指縫間淚汪汪的眼睛裡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喜色,心中暗自歎服道:
“他教我用這番話來試探父皇,果然一下就試出了父皇的心思,原來父皇自始至終都沒打算殺據哥哥……這下據哥哥和我都可以安心了。”
“也是,據哥哥懂得那麼多,還那麼厲害。”
“父皇還指著我從他身上騙來好東西呢,又怎會舍得殺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