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是個討厭浪費的人,哪怕現在貴為太子,他也始終秉持著“光盤行動”的好習慣。
農民伯伯種糧食是不容易。
難道彆人生個漂亮女兒還健健康康的養到這個年紀就容易了麼?
當然。
劉據也就是個嘴強王者,心裡想想這些也就算了。
畢竟這個時代和後世不太一樣,沒有有效的計生工具不說,女子對清白的重視程度也不太一樣……漢朝雖的確沒有太過嚴重的初女情節,再婚改嫁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總歸還沒到得去幼兒園預定的程度。
因此除非是那種“各取所需”的女伴。
他心裡還是多少有些負擔,至少不願因為自己一時的私欲就禍害了旁人一生。
“說起來,這年頭雖然沒有勾欄,但也有一些倡家的倡優。”
“不過倡優通常就相對放的開一些,這次回京之後要不要……”
“欸!我怎麼早沒想到,錯過了錯過了!”
“李延年那號稱傾國傾城的妹妹……我剛穿越那會她還沒進宮呢,而且年紀也不大,我怎麼早沒想到截胡,這要是成功了,李廣利就沒機會做貳師將軍了,李季也就沒有機會淫亂後宮了,五皇子劉髆也就沒機會出生了,李氏也就沒機會再成為我衛氏的隱患了。”
“哦對,接下來還會出現一個鉤弋夫人趙氏,她會再生一個懷孕時長與堯帝相同的六皇子劉弗陵,這才是我最大的隱患。”
“要不截胡這個?”
“貌似還不是時候,我父皇將她接進宮的時候,是在距今十六年之後,那時鉤弋夫人也不過才十幾歲……即是說鉤弋夫人現在可能才剛出生。”
“而且這個鉤弋夫人大有問題。”
“且不說她是‘望氣者’指引我父皇找到的,還有她那傳說自出生之日起就握成拳狀的手,被我父皇輕輕一掰就掰開,還在手中發現了一個小玉勾的事。”
“就是那個劉弗陵懷胎十四個月才出生的事也頗有蹊蹺……”
“感覺如果不是我父皇頭上戴了綠帽子,就是這個鉤弋夫人虛報了懷孕時間,與人合謀搞出這麼一出把戲來哄騙我父皇。”
“現在仔細去想,這個鉤弋夫人從一開始可能就是一個針對我的陰謀……”
“隻是史書中隻提到參與此事的是一個不知姓名的望氣者……”
“說起來,曆史上我死之後,我那可能已經不會再出現的孫子漢宣帝劉詢,被關在長安監獄的時候,也有一個望氣者聲稱在監獄中望到了天子氣,使得劉徹下令徹查監獄,不論罪過輕重一律處死。”
“若非一個叫邴吉的人守住監獄大門,劉詢在那時候就要被處死了,哪裡還會有什麼漢宣帝?”
“那麼這個引出鉤弋夫人的望氣者,與這個險些將劉詢也害死的望氣者,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若是同一個人,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個望氣者才是巫蠱之禍真正的始作俑者?”
“而且此人的手段還極其高明!”
“他不但害死了我,還要我徹底絕後,甚至如果劉弗陵的出生也有問題的話,他絕的還是漢室劉氏的根!”
“而當他想通過‘天子氣’來害死劉詢的時候,我父皇早已清算了所有參與巫蠱之禍的官員,既是說這個望氣者作為一切事端的始作俑者,居然躲過了所有的災禍,一直活到了我父皇死的那一天……”
“這個望氣者才是……我、乃至漢室劉氏真正藏於幕後的大敵?!”
意識到這個問題,劉據謔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本已經逐漸襲來的困意瞬間一掃而空。
這個發現實在太關鍵了!
已經不僅僅是自己能不能活過巫蠱之禍的問題,而是大漢會不會被人鳩占鵲巢的問題!
甚至劉據懷疑,霍光是不是後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隻是懾於劉徹的性格,心知有些事情就算有問題,說出來的人也隻有死路一條,才讓這個秘密和劉徹一同埋進了茂陵。
因此他才會一直保護著劉詢,等劉徹死後,他掌了權又重用了救下劉詢的邴吉。
因此漢昭帝劉弗陵駕崩時已年滿二十,才沒有留下子嗣。
因此霍光才在劉弗陵駕崩之後,先扶了一個海昏侯上位,接著又在一個月內將其廢掉,改立了劉詢……
“……”
劉據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隻是想要加以證實,還需要進一步驗證,直到找出那個不知姓名的望氣者!
“要怎麼做呢?”
劉據又慢慢的躺了回去,心中百感交集。
良久之後。
“呼——呼——”
“成天想著截胡劉徹,我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呼——”
“……”
次日一早。
劉據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了床。
結果剛推開門便又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而且這個消息還是由躲了他多日的霍光親自稟報:
“殿下,那個曾欲隨你一同前往南越的史婉君,昨夜投河自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