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非但是劉徹,就連衛青和衛子夫的反應也出奇的平靜。
劉據已經回來了好幾天,他們甚至都沒派人來傳過一個口信或是密信,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種情況雖然也從不同的角度證實了劉據關於“穿越福報”漏洞的猜測。
但同時也給了他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敗感。
若非要總結一下,其實就是類似於那種“我在上麵累得要死,你在下麵一動不動.JPG”的挫敗感。
然而他哪裡知道,衛青和衛子夫其實是在保護他。
這個舅父和這個母後夾在中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前腳才得知劉據成仙,聽了劉徹那番姿態放得很低的“請太子升天”的請求,結果沒過兩天就又得知了劉據其實是假成仙的消息。
他們太了解劉徹的性格了。
劉據這無異於將劉徹給涮了一遍,還是當著他們的麵涮的,不管劉徹承不承認,都已經將這件事記在了小本本上。
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在現在提及此事,那絕對就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尤其是他們這兩個親眼見證了劉徹低姿態的人,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因此衛青和衛子夫很默契的選擇了當做無事發生,不管是之前的事還是之後的事,他們都不摻和,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聽見。
免得引火上身,也免得將火引到劉據身上。
這同時也算是他們與劉徹之間的一種默契,畢竟三人也算是認識了二十幾年,要是連這點默契都沒有的話,衛氏也不可能混到今天這一步……
不過劉據作為輔政太子,如今已經回了京,早朝自然還是要參加的,劉徹也終歸還是要見的……也就在兩天後了。
若說如今整個長安城內,最激動的人是誰。
那自是非女醫義妁莫屬。
“殿下,真的要送給下官麼?”
一雙美眸骨碌碌的打量著眼前那套由瓷罐和竹筒組合而成的奇怪工具,義妁雖不知劉據口中的酒精該如何定義,但內心卻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何況她已經得知,這套工具就是劉據用來釀造“仙釀”的器具。
隻不過劉據並不將釀造出來的酒氣撲鼻的東西稱作“仙釀”,而是很形象的將其稱作“酒精”,酒中之精華。
據劉據介紹,隻要將粟米酒放入這套工具中,用火燒開了蒸上兩到三遍,得到的“酒精”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禦邪祟,可以用於清洗醫用工具,還可以用於清洗創口,就連處置一些成規模的疫病時,亦可起到一些隔絕邪祟的作用,無論是保護病患家屬還是醫師都有一些作用。
她早已認定了一件事:
太子神醫出品,必是不世精品!
因此對於劉據的話,她心中沒有一絲懷疑,隻想著趕緊操作起來,精進醫術。
“拿去吧,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
劉據笑嗬嗬的道,
“不過此物隻可用於醫道,儘量不要外傳,釀酒本來就需要消耗不少糧食,倘若有人還要利用此物來提純烈酒享樂,尤其在當今這許多人都吃不飽飯的世道,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謹記殿下教誨!”
義妁看向劉據的眼神又不一樣了一些,連忙神色肅穆的躬身應道。
原本她還以為像劉據這樣自幼在深宮中長大的太子,無法對民間疾苦感同身受,作為一名太醫,這樣的王公貴族家眷子弟她實在見的太多了。
但現在看來,劉據似乎與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彆……
想想也是,太子若無一顆仁慈之心,又怎會成為神醫呢?
這一刻,劉據這個年近十七歲的少年,在義妁心中說不出的成熟穩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法言喻的魅力。
當然,並非是那種男女互相吸引的魅力,而是那種因崇敬而產生的高大的人格魅力。
“如果沒旁的事,你就去忙自己的吧。”
劉據覺得義妁用對自己用“教誨”二字有些過了,不過想起她此前曾因誤會試圖拜自己為師,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想起這件事的同時,他又聯係上了另外一件事。
目光不自覺的瞄了一眼義妁的下三路。
不知這姐姐的痔瘡好些了沒?
真是可憐啊,不過應該是好些了吧,看她剛才走路彎腰時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的障礙。
“諾……”
義妁又應了一聲,抬頭剛好撞上了劉據的目光。
太子在看什麼地方?!
義妁心中不由的顫了一下,該不會是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義妁你究竟在想什麼?
太子怎會如此饑不擇食,他若想要女人,就算尚未婚娶,太子府的那些貼身侍女也是任其選用,怎會對我這樣的人有想法?
許是太子年紀到了,皇後又嚴加管束所致?
說起來,太子大婚的日子應該也不遠了,那個史家的女兒沒有福分,不知最終會便宜了哪家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