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周微微頷首:
“暫時隻能如此解釋……不過還不能完全解釋的通,你我皆混跡官場多年,照理說任何場合都不該輕易忽視掉金日?這樣的駙馬都尉,甚至時時都要對他察言觀色才對。”
“除非……”
“他始終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又或是總有一些瑣事在誘導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無暇關注到他。”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手段?”
倪寬似乎不太理解。
“殿下?”
趙周忽然衝著倪寬身後微微躬身。
“啊……殿、殿下!”
倪寬慌忙回身施禮,卻見身後空無一人,又回過頭來一臉詫異的看向趙周。
趙周卻轉動著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來的一片樹葉,說道:
“你剛才可注意到我彎腰撿去撿了這片樹葉?”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這種事要做到一時容易,能時刻做到的人,我這一生也從未見過,尚不確定金日?是不是因此才被我們忽視。”
“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現在隻能確定一件事。”
“假如這回我們在劫難逃,那麼天底下能救下我們的人,也敢救我們的人,唯太子一人耳……”
……
與此同時。
奴國部族,首領居住的高床式大屋中,幾名新晉“大倭”正關上門來小聲商議。
“那些大人自以為聰明,其實他們比徐福還要愚蠢,居然以為用這種手段就能夠令我們甘心臣服,依靠一個神祠就能讓那些生口誠心信服,真是天真的令人發笑。”
一名大倭叱鼻笑道,
“這回就讓這些生口好好看清楚,他們的‘宿命’究竟是掌握在那些大人和他們口中的‘天帝’手裡,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裡吧。”
“看著吧,用不了多久,這些生口為了不餓死,就隻能跪下乞求我們,希望重新成為我們的生口,那神祠到頭來,終歸隻是一個笑話!”
“可是……這樣能向那些大人交代麼?”
有人還是略微有些擔憂,
“那些大人雖然愚蠢,但是他們的武士和武器太強大了,倘若他們因此惱羞成怒,是否會對我們不利?”
此前的大倭又冷哼了一聲,不屑道:
“怕什麼,又不是我們強迫那些生口,是那些生口自己做出的選擇。”
“何況你們還看不出來麼,這些大人來此是為了征服我們,又不是為了殺光我們。”
“我們現在就是要讓那些大人明白,隻靠強大的武士和武器是不可能征服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人的,他們離不開我們的協助,因此必須對我們做出一些讓步,給予我們更多的好處,而不是將我們這些大倭視做低賤的奴仆。”
“我覺得……大人的大刀、弩箭和甲胄就都很不錯,?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