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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京途中的劉據,自然不知道江充已經出現的事情。
史書中關於江充的記載其實也不算多,主要就集中在巫蠱之禍前後,並且在穿越成戾太子之前,劉據也沒有特意了解過這個人的背景,因此此前才隻是在被動的等待江充的出現。
否則以他的想法,肯定會提前將江充處理掉。
至於以後是否還會再冒出什麼與他過不去的李充、王充、張充之流,那是以後得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回京所用的時間比去時慢了不少。
因為去的時候,劉據一行人是跟在韓說大軍之後,並且還是輕裝上陣。
而回來的時候,則與韓說大軍同行,並且大軍還運送著幾十噸重的銀礦,平白多出了幾十輛馬車,安營紮寨走走歇歇耗費了不少時間。
當然,也不能排除金日?、趙周等人故意拖慢行程的心思。
他們有些人還是頭一回欺這麼大的君,心中自是有些緊張,多用一些時間查缺補漏,確保供詞串通的足夠周詳,心裡也更安穩一些。
如此兩個多月後。
劉據終於抵達了長安。
一行人進城之前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進城之後便第一時間前往未央宮複命。
結果剛到公車署就見到了一群正聚在宮門外翹首以盼的人,這些人大多衣著華貴,隨行還有車馬相送,有的還穿著朝服,一看就都是些貴戚朝臣。
“今日朝中要舉行什麼盛會?”
劉據見此情景心中還有些奇怪,
“難道是趙周等人完全掩蓋了我此行的問題,瘋狂在奏疏中為我表功,使得我那便宜父皇特意召集群臣,要為我辦一場慶功宴?”
不過再仔細看過去又不太像,因為這些人大多憂心忡忡,像是遇上什麼難事……
正心中疑惑之際。
前去向守門將領通報請求進宮麵聖的趙周走了回來,來到劉據車前,施禮說道:
“殿下,如今宮裡又嚴明了規矩,唯有殿下的馬車可以行駛至金馬門再下車候旨,下官等人在此處便需下車步行……請殿下與金都尉先行一步,下官等人隨後就到。”
劉據自然不反對劉徹給這些臣子和未央宮定規矩,於是隻是微微頷首,卻又看向不遠處的人群問道:
“趙丞相,那些人什麼情況?”
“回稟殿下,下官也是剛從守門將領處得知,那些都是犯了錯的貴戚朝臣。”
趙周又道,
“他們平日裡大多有些驕奢僭越的行為,如今被新晉的繡衣直指收集了證據向陛下檢舉彈劾,陛下得知之後大發雷霆,打算對他們從重處置,這些人因此心中畏懼,紛紛跑來向陛下請罪希望得到寬恕。”
“繡衣直指?”
劉據自然知道“繡衣直指”是什麼官職,那就是直接對劉徹負責的欽差大臣,也被稱作“繡衣使者”。
他隻是好奇這個新晉的“繡衣直指”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有如此魄力?
“正是,聽聞這位新晉的繡衣直指喚作江充。”
趙周繼續答道,
“此人不久之前才從匈奴回來的使者,似是立了一些功勞,當日便被陛下封做了繡衣直指,專門督捕三輔境內的盜賊,監察王公貴族的越禮犯科行為。”
“上任以來,他行事果決、鐵麵無私,哪怕對皇親國戚也不徇私情,已經處置了不少人。”
“如今長安的王公貴胄私下皆對其心有怨言,不過陛下卻十分欣賞,近日宮中忽然嚴明規矩,也是此人向陛下提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