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劉據什麼水平我會不清楚,我輕而易舉便能將他裸絞!
衛青也真是服了。
劉據這孩子什麼時候又染上了妄言的惡習,妄言也就妄言了,還把牛皮吹的這麼誇張,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也對,陛下讓我與桑弘羊一同前去見證,或許也是有教育劉據的心思,好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羞恥,方才能夠破而後立。
這正與陛下此前提出的“挫折教育”相合。
若是如此,我剛才是不是不應該公然勸諫,還應該配合陛下給劉據一些挫折?
畢竟丟人不可怕,陛下也說了,我與桑弘羊都不是外人,在我們麵前丟了人倒也不怕傳出去不好聽,反倒具有一定的教育意義……
“……”
桑弘羊得知劉徹與劉據的賭約之後雖未說些什麼,但也是滿臉意外,心中不由腹誹。
他與劉據也算是老相識了。
無論是之前的鹽鐵官營改革,還是後來的出海尋找銀山,他都站在了劉據這一邊,並且無條件的支持配合。
事後也已經證明,劉據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從未令人失望。
尤其是位於海外倭國的那座銀山,他真心不知道劉據是如何斷定能夠找到的,可劉據就是給大漢帶回了源源不斷的銀礦,簡直驚為天人,讓人不信都不行。
所以……
儘管劉據的小身板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夠拉開兩石弓的人,桑弘羊照樣不敢排除這種可能,甚至還不自覺的傾向於相信劉據。
他就是堅持認為,劉據不是一般人,在他身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他隻擔心一件事:
“若劉據果真辦到此事,陛下該不會真將他封作敦煌王,讓他去鎮守敦煌和酒泉兩郡吧?”
“這位太子時常能迸發出一些奇思妙想,他留在長安提供這些奇思妙想,肯定要比跑去鎮守國門更具性價比。”
“畢竟大漢能夠打仗守城的將領不少,可似太子這般聰明智慧的人卻絕無僅有,派去鎮守國門無論怎麼想都是在屈他的才,不能物儘其用!”
與此同時。
“朕與劉據已有約定,大將軍是要朕在兒子麵前食言?”
劉徹倒覺得衛青是不希望劉據丟人現眼,故意板起臉來問道。
“微臣不敢,微臣隻是就事論事,怎敢替陛下做出決斷,壞陛下君綱父綱。”
衛青也意識到劉徹可能就是故意給劉據難堪,隻得略微改變口風,躬身又道,
“既然陛下讓微臣做這個見證,微臣自當睜大眼睛看著,絕不因舅甥關係而有所偏頗。”
“這就是了,走著吧,與朕一同前往北宮。”
劉徹滿意頷首,最後又似笑非笑的看了劉據一眼,走向蘇文正率人準備的鑾駕。
……
北宮是個好地方。
如今建章宮連個PPT都不是,這裡就是劉徹平日裡尋歡作樂的地方。
正如《漢書?東方朔傳》所載:“常從遊戲北宮,馳逐平樂,觀雞鞠之會,角狗馬之足,上大歡樂。”
等劉徹一行人到達北宮的時候。
蘇文提前派出的近侍早已屏退了北宮內的閒雜人等,還騰出了一個麵積不小的蹴鞠場,在場地一端豎起了一支長戟。
而在百步之外的蹴鞠場另外一側,則擺下了一張木案,木案上擺放著一張兩石強弓,旁邊還準備了一?箭壺,壺中共有十二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