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今韓府也重新換了匾額,曰“按道侯府”。
“韓淩,你爬那麼高做什麼,摔傷了可如何是好,還不速速下來!”
韓增也立刻注意到了韓淩,當即翻身下馬擺出二哥的姿態嗬斥,不過語氣中更多的卻還是關愛與擔憂。
“二哥,你若是要帶我回去,我恐怕不能讓你如願!”
韓淩反倒又向後退了一步,神色堅定的道。
這位二哥基本不可能智取,韓淩決定以兄妹之情相挾,使出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手段,這一招以前也很有用。
“誰說我要帶你回去?”
韓增卻忽然笑了起來,
“父親命我前來,是憂心你長了這麼大從未出過遠門,吃不了路途中的苦楚,又人生地不熟恐怕吃虧,教我率人一路護送確保將你送到長皇子眼前。”
“你在信中說,你此行是去追隨長皇子。”
“但父親卻說,長皇子必定不知此事,否則以父親對長皇子的了解,長皇子定會提前向他知會此事,與他聯合起來阻止?如此任性。”
“因此你這回肯定是擅自行事,說不定還會一路尾隨到玉門關再與長皇子相見,免得他將你強行送回來。”
“父親還說,他不會因長皇子被廢太子,便反對這門婚事。”
“長皇子絕非凡人,就算他不再是太子,今後亦會成為征伐四方的雄主,雖不知未來是福是禍,但這回他還打算依你的錦囊行事。”
“朝鮮半島之行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有時做出抉擇固然艱難,但天下哪有儘善儘美的事情可供抉擇,隻要不空著便都是對的,如此起碼還有選對的可能,選錯了也不屈枉。”
“因此這回,父親已經下了決心,將韓家的命運壓在了你與長皇子身上。”
聽到這話,韓淩先是遲疑了一下,懷疑韓增剛才說的根本不是父親韓說。
如此黑曜石般的眸子略微轉動,卻依舊還是不信:
“二哥,你不會是唬我的吧?”
“我唬你做甚?”
韓增依舊是笑。
“除非你起誓,韓家人不唬韓家人。”韓淩又道。
“起誓就起誓,你若不信再等幾?時辰,在我後麵還有一支車隊,車上運的也都是出行用的物資。”
說著話,韓增還拍了拍胸口,
“你再瞧瞧我這身上的甲胄,眼熟麼?”
“眼熟就對了,這正是父親的甲胄,是臨行前他特意交給我以防萬一的,若非有命我一路護送你前往邊疆的決心,父親又何須贈我甲胄?”
“……”
聽到這裡,韓淩總算略微放心了一些。
這下終於對味了,她的父親就是如此穩健的人,雖優柔寡斷,但也足夠小心謹慎,誰又能說有時這不是優點呢?
起碼此前隨衛青征伐匈奴多年,他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