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不可輕言生死,倘若我王一心求死,大軍愈發群龍無首,還如何能夠突圍?”
幾名親兵連忙在旁苦苦相勸,有人甚至急的抹起了眼淚。
“你……言之有理!”
鐵弗聞得此言,總算略微恢複了一些鬥誌,翻身上馬,
“既然如此,我便先帶眾多健兒突圍,逃出此地再自刎以謝烏維單於和右賢王!”
“傳我的命令,高舉王旗率軍向交河上遊突圍,命諸王率領各部緊隨王旗衝殺,殺出一條生路!”
……
城樓之上。
“這……”
司馬遷和蘇武麵麵相覷。
兩人雖未完全看懂這幾乎是一麵倒的戰局,但心中卻大受震撼。
匈奴軍隊什麼時候這麼不堪一擊了?
大漢騎兵又何時如此凶悍了?
雖然前有大漢雙璧屢次北上大破匈奴,但兩人均隻是聽聞大漢雙璧的戰績,從未親眼目睹漢軍與匈奴騎兵廝殺。
再加上任何時代都不缺公知,大漢坊間自高祖時便一直有人渲染匈奴的強大和無敵,主張和親和妥協,哪怕大漢雙璧將匈奴打的隻能龜縮漠北,也依舊沒能堵住這些公知的嘴,兩人自然也難免受到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對匈奴騎兵心有畏懼。
何況這次可是數千漢軍騎兵對陣兩萬匈奴騎兵,任何人隻看這個數據,都不會相信這場戰事非但能夠以寡敵眾,還幾乎是在一麵倒的碾壓。
因此眼前的情景在二人眼中,多少有些不真實。
“司馬監軍,如今匈奴大營已亂作一團,咱們是不是也應該打開城門衝殺出去,以策應殿下攻勢了?”
蘇武終是緩過神來,如此問了一句。
司馬遷也是回過神來,卻又有些無奈的道:
“如此情形,恐怕已經用不上咱們了吧?”
“匈奴不敵漢軍,軍中大亂,我看中軍與後軍之中的匈奴人已經上馬,恐怕是要想辦法突圍,咱們此時打開城門衝殺出去,兩條腿恐怕也追不上四條腿,難以取得絲毫戰功,恐怕還要冒匈奴人逼急了殺個回馬槍,伺機搶奪交河城以求據城而守的風險。”
“因此我們隻需搭好弩箭嚴陣以待,已是對殿下最大的策應,亦是在告訴匈奴人此路不通。”
“況且我看殿下率軍包圍匈奴大營之際,卻又在交河上遊方向漏出了空當,這恐怕非但是圍師必闕,亦有可能是在那個方向設下了埋伏。”
“若是如此,我們便更不可輕舉妄動,免得壞了殿下大計……”
話音未落,蘇武已是一副後知後覺的表情,連連點頭:
“司馬監軍所言極是,要不怎麼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司馬監軍前些年遊曆大漢萬裡河山,見識與智慧果然非常人可比!”
“蘇將軍謬讚……其實愚兄書讀的也不少。”
司馬遷一臉謙虛的笑道。
……
劉據的確在交河上遊設了埋伏。
雖有埋伏,但是不多。
畢竟他手中的騎兵有限,這支伏兵甚至不足千人,還是輕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