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消瘦的程度還沒有太過明顯,極大概率處於早期。
可就算是早期又如何?
肝癌哪怕在後世都是絕症,因為肝癌根本就沒有良性之說,再者說來就算是良性,劉據現在也沒有能力像給劉閎做手術一樣,給衛青進行治療,這玩意兒和闌尾的區彆太大了,再加上衛青也年近五十,恢複能力與劉閎那樣的小年輕沒有任何可比性,貿然開刀真的就是在殺人。
“我還以為這又是你精通的疾病,要像對劉閎那樣帶著義妁在我身上開刀……你可能看出我這是什麼病症。”
衛青還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痛苦之際居然還有心思與劉據說笑,不過看他的樣子,貌似疼痛已經有所緩解。
“舅父不必在意,不過是小問題罷了,隻需繼續堅持服用義妁給你開的方劑便可痊愈。”
劉據卻有點笑不出來。
儘管穿越以來,衛青在他麵前始終都頗為嚴肅,也做過一些破壞他計劃的事,不過在這些事中,劉據感受到的卻是勝過親生兒子的寵溺與關愛,因此事後通常隻是鬱悶與無奈,從未產生過絲毫記恨。
現在衛青出現了這樣的狀況,劉據又心知自己無能為力,隻覺得心中糾扯的難受。
這倒不是因為衛青長久的活下去,對他有著怎樣的益處。
這事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現在他已經成了滿級人類,又順利來到了劉徹鞭長莫及的西域,已經掌握了人生的主動權。
他隻是希望,衛青好好的,他所有的親人都好好的……
“義妁與那些太醫說是木氣不足,教我好好調養,我也說是小問題,你母親偏偏不信,非說還是詢個機會教你瞧瞧再說,這會你也這麼說,你母親總該信了。”
衛青聞言似是放心了許多,點了點頭道。
此刻這一陣疼痛似乎也已經過去,他抬起手臂擦了下鬢角滑落的汗珠,終是在劉據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臉色也略微好了一些,但蠟黃之色卻並未消除。
“我母親總是喜歡大驚小怪,我還以為舅父習慣了呢。”
劉據心知肝在中醫中五行屬木,如此更加
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嘴上卻道,
“對了舅父,這回出征之前你贈予我的那身金銀飾虎麵玄鐵鎧似乎有些大,我穿著有些不自在,稍後還是還給你吧,那甲胄也隻有你穿在身上最為合適。”
“胡扯什麼?”
衛青聞言卻瞪眼斥道,
“甲胄隻怕小不怕大,大了你教侍從係緊一些便是,就算你不懂,難道你那個叫做郭振的冼馬也不懂麼?”
“嘿嘿,我這不是看舅父親自領兵來了,身上又無像樣的甲胄,借機物歸原主麼?”
劉據嘿嘿笑道,
“對了舅父,表哥將你這甲胄帶給我時,曾說你感慨此生再無機會穿戴,希望借我之手、以敵之血,洗去上麵的斑駁鏽跡,你這感慨可是發自真心?”
“你問此事做什麼?”
衛青聽出劉據話中有話,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
劉據依舊是笑:
“前些日子我已經試過了,這甲胄上似乎認主,上麵的斑駁鏽跡我無論如何也洗不去,恐怕還需舅父親自來洗。”